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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天黑,他们既然尚未追到,咱们便有一整夜可以脱身。」
司倚真心中一宽,向康浩陵投以感激的一笑,道:「好!常老先生,此时虽然没有追兵,但野兽该是有的。你要选毒针还是解药?你若答应不对我和康大哥动手,就给你解药。两件物事都是你自己的,选哪样都不吃亏。」
常居疑毒发已久,断骨又痛,渐渐虚弱,他心底也知司倚真对己实无恶意,只是这小丫头武功高过自己,又有那少年帮手,以她的精乖,此刻万万不会对自己屈服的,不禁气馁了,慢慢地道:「我不把事情说个明白,终究不能让你乖乖答应做我传人,不能劝你甩开这个南霄门人,是不是?我答允不动手便了。你解了我的毒,我便跟你说明来龙去脉,要不要当我弟子,哼哼,也是悉随尊便。」
司倚真和康浩陵同时大吃一惊,听这话有条有理,绝非常居疑中毒后失心疯了。饶是司倚真千伶百俐,也不由得变得结结巴巴:「甚么,你你要收我我做你的传人?」
………【第二十章 逆师(一)】………
是夜,北霆门后山的一处荒弃草棚前火光融融,柴薪爆裂声中,火光之旁三人的肚子也咕咕大响。
先前常居疑在林中等不及司倚真解毒,终于几句话说完便晕了过去,康司二人将他放上了马背,牵着马徒步寻到了这座半塌的草棚,棚内器具都已朽坏,也不知多久以前,曾有猎户在此短暂过夜、布置陷阱。司倚真不知如何施用「烟岚霭」解药,只得向康浩陵央求,康浩陵二来也不明毒性,不忍常居疑就此送命,终是照着殷迟之法,替常居疑注药。那药量却没拿捏得当,常居疑醒来一睁眼,康浩陵在火光之下见到他瞳孔缩小,目光炯炯,没料到他一醒来便这么生龙活虎,微微一惊。
只见常居疑刷一下坐起身来,怒骂:「你他妈是给我解毒还是下毒?解药过量了。」康浩陵早知他醒来又会以怨报德,也不计较,哼笑了声便走了开去。常居疑向司倚真道:「『烟岚霭』使人散漫昏晕,解药却是反其道而行,叫人振作警醒。我此刻心性暴躁,那是解药过量之故,这一晚是不会对你有太多好脸色的。你要怪,就只能怪这小子。」一边乱骂,一边给自己固定了手腕断骨。他的胡饼、肉脯,只愿分给司倚真,司倚真却将自己的一份分了一半给康浩陵。天色已昏,无法寻觅野菜,三人困坐棚前,常居疑喃喃自语,康司二人却苦中作乐,闲聊不已。
司倚真不敢去招惹常居疑,怕他又说出甚么要收她为徒之类的话来。她在北霆门大半年,虽然比在家中刻苦得多,但一生从未这般露宿山野,说笑之间不免面有难色。康浩陵冷眼旁观,心想:「她一个大小姐,家里排场那样大,师父又是那样的气派,这野地里诸多不便与污秽,也真难为她眉头都不皱一下。」忽听司倚真道:「我那次离家,还不及这次狼狈。总算尝到江湖儿女的滋味。」言语中带着笑意。
康浩陵听她说得天真,忍不住问:「你到北霆门拜师,就是为了这这个?」心想:「没得洗脸洗脚,嚼冷食,这滋味又有甚么好向往?」司倚真摇了摇头,道:「我说过了,我要做甚么,眼下还不能对你说。不过也不是甚么坏事,总有一天,会让你知道的。」
康浩陵见她双眼向自己掠来,火光里闪过一抹亲切和暖神色,心里又涌起一股无可名状的柔软,却不知司倚真心里想的是:「常先生说你便不是西旌中人,只怕也快了。你是李继徽义子,就与师父大有渊源。师父毕生在想法子弥补当年的不告而别,要交还黑杉令,又害怕西旌赤派的追杀咱们不算是一伙人,却又是一伙。」
司倚真不愿去想康浩陵是否听过自己师父的叛徒名头,藏过心思,微笑道:「我在想,住在这山里也没甚么不好。我小时候常常往家里后山跑,希望能自己清清静静地待上一晚,只是老被抓回去。」
康浩陵问道:「独个儿在山里有甚么好?」司倚真微显惊讶,道:「山里好玩的东西可多了,我瞧这个瞧那个,就忙不过来。看蜘蛛怎么织网,数数一只雀儿叫了有多少只雀儿回应,四下里在树枝上栖息,好似阵法一般。有些虫子乍看像片树叶,他前一刻还是条虫子,你一碰他就变了色,登时与树叶一模一样,你知道不知道?」康浩陵道:「我见过,但也不大留意。这又有甚么用?」
司倚真扬眉道:「这很好玩啊!又何必定要派上用场?没用的东西,你便不去想他么?」康浩陵回思生平经历,道:「我从前也想的,还想得很多,只是因此就挨了几顿骂。师父和义父说,没用的事儿便不要花力气去想,说我练武之余,连书都没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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