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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等多久了,小爪子冰凉冰凉的。
“你怎么来了?”我精神萎靡,所以口气也不热络,“等多久了?”
“没多久。”他声音很低,头也埋得很低,“我有点事找你。”
我拉开卷闸门,“什么事?”
林栩的样子有些犹豫,但很快他就像是下了决心似的说道,“你,你这里很快就要被拆迁了。”
我看了他一眼,“传是这么传,但事情还没真正定下来。你是怎么知道的?”自从圣诞节那天我生病爽约后至今,今天是我第一次见他。而这小少爷也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似的,他是怎么知道拆迁这种俗事儿的?
林栩咬咬唇,仿佛下了一个很痛苦的决定。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折成四折的薄牛皮纸袋,“这个是我在哥哥桌子上看到的,和这事儿有关。对不起,郝炯,真对不起……”他的脑袋埋得越发地低了,后面的声音细若蚊呐,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
我像是被人敲了一记闷棍,两眼都发直了。我的精神有些恍惚,但我却十分清楚明白那牛皮纸袋里可能装着什么。有那么些细细的线索突然在那一刻明晰起来,一点一滴地汇聚到最后像钨丝一样瞬间通亮。
林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他是第一次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纸袋里是几张薄薄的纸,虽然有很多专用名词与许多陌生的符号还有我最讨厌的英文,但这份合作协议的双方我是知道的,而且,还都认识。
易筑,许慎行。
林氏,林湛。
莫怪林戬对我臭脸,原来他就是我嘴里那脑袋被驴踢过又被门给夹过的KFS的兄弟。也难怪范卡时不时流露出的为难神色与莫名不忿,原来他们都是知道的。
看着陆陆续续来开门的店家,我心里突然就泛起了酸楚。面对资本雄厚的KFS,我们这些弱小的租户除了妥协外还有别的办法?林栩偷给我的文件里没有提到拆迁补偿这一块,而我却十分明白,撇开林湛不说,许慎行是绝对的铁腕手段。不要说我们这些租户了,就连业主都未必能从他手上讨得到什么便宜。
相较于我的凄风苦雨脸,林子倒是想得开。她一边挖着雪人杯一边口沫飞溅,“不赔我就不搬,难不成人在里面他还敢强拆啊!”
我摇头叹气,“你以为,他们真的敢。”
林子鼓起眼睛,“敢!我可是公民,受宪法保护的!”
我面色平静地说道,“有那么一片神奇的土地,那片土地上只有百姓,没有公民。”
林子摇头表示不解之余又叹气道,“早知道会有拆迁,我就不进那么多货了。这样我的损失也少点,嗳,还都是进口的,很贵啊……囧神,你说我转去桃包网开网店怎么样?每个月多花点电费,房租什么的也都省。干脆你也和我一样转去开网店得了,倒点H漫画和经典辣书来卖,生意一定不错。到时候我们还能交换友情链接,多好啊。”
“……”我比林子大不了几岁,却总觉得与她之间隔着无比宽且深的鸿沟。这不是教育层次与意识觉悟的问题,这是大脑的脑回与脑沟的基本结构不同造成的差异。
嘀~
春节越近,有关拆迁的流言就越多。沿街铺的老板们集合在一起开了几次会,对于他们草拟出来打算与开发商谈判的条件,我却不抱着十分的希望。用林子的话说,开高价就是用来打对折用的,能拿一点是一点了。相对于她的乐观,我却是很丧气。但丧气归丧气,生意还是得做。
小年夜的前一天去邮局领了今年的最后几个包裹,都是熟客托购的正版漫画。我呲牙咧嘴地把沉甸甸的包裹扛到管老郝媳妇借来的小油驴上,突突突地往回骑。
自从本市限电限摩后,像这种消耗能源的小油驴与破坏环境的大电驴都不允许在主干上行驶了。但像咱这样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自然是知道许多许多可以通往城区中心地段的非主干道,所以才能这么蛋腚状地突突突一通。不过现在许多非主干道上也多了不少协警保安,管你是不是在主干道上行驶,人家逮一个是一个。逮到一次罚个二五十,最坏的情况就是扣车。我盘算着这小油驴也用了七**十年了,要被逮被扣了也就算了,正好找借口买小电驴。
从邮局回到店里单程不过二十来分钟,因为负重了所以走得更慢些。我也不赶时间,就这么悠哉悠哉地骑着。但是很快我就发现小油驴的声音开始不对劲了,从突突突到隆轰隆轰隆轰。从我身边骑过去的大小电驴还有双踏板人工助力车的车主们都非常厌恶且鄙视地扭头瞪我,看仇人似的。最绝的是一个大叔,人家一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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