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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他跟剧组一道,自己也还要跟着进山的意思。
李玦犹豫片刻,又释然似的笑了。
直到李玦呼吸平缓下来,纪云清还醒着。晚上过于兴奋,很难睡着,脑子里又在想李玦和剧组相处的事。其实也不难想象,以李玦之前的身份加上外形、实力条件,进入现在的剧组,捞到这个角色,已经算是一步登天。背后是纪云清,注定要被扣上一顶吃软饭的帽子,让人瞧不起,但别人又得看着他纪云清的面子对他客客气气,只是有的人会不甘于纯粹的客套,肯定有些让人无可奈何的小动作。李玦长久以来在剧组里见惯了丑恶嘴脸,也习惯以更恶劣的态度待人,周围的态度忽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变化又是夹了别的成分的,他太过敏感,不可能感觉不出,甚至还在心里夸大了成分。
一直藏在心里不说,也大概是不想纪云清插手,他也很难插手。既然决定让人包养,这些事总是要平常看待。所以真的会有这样的想法——像今晚在浴室里说的,这圈子别进去了,他能让他过得比以前好很多倍。
但这毕竟只是想法,他不会忘了,这人是为了什么才躺上他的床。
一场雪在夜间悄然无息地降临。
镇子上的雪不大,醒来时候只有屋檐上堆积着碎裂的雪块。纪云清醒来时候,李玦已经穿好毛衣,坐在小沙发上发呆,目光落于茶几上还冒着热气的瓷杯里,想得很专注,纪云清下床穿了拖鞋他都没注意到,直到浴室门响,他才扭头把把视线追过来:“这就醒了。”
才七点十分,他的戏就一场,被排在了下午,纪云清是知道的。
一时没接话,进浴室洗漱完毕,再出来时候纪云清才道:“我还想问你,多早醒的?睡不惯?”
李玦道:“四点多钟,还赶上看雪。”朝他一笑,“这里条件很好了,我就没认过床,睡满四个钟头就自然醒,恰好坐着想想剧情。”
把空调再调高几度,纪云清在他身边坐下,拿起水壶也给自己添了杯热水,漫不经心道:“在剧组就睡四个小时?”
生物钟都出来了。
李玦点了点头。
纪云清沉思片刻,道:“今后三四天一通电话吧,保证睡眠,有空再给我打。”
不等李玦回答,又忽然道:“我没睡好,一直做梦。”
李玦笑起来,认真看了他一会,道:“纪总是要求个安慰还是怎么的?”
纪云清淡淡一笑,道:“梦见高一那年校运会,你参加五千米长跑,很多人扛着旗子追着你喊加油,我在台上看着,你跑完,整个人就一滩泥,很多人围着你又是扶又是按摩的,我刚想下去,观众席就塌了。”
李玦一双眼睛锁着他,笑容背后是一滩沼泽,深不见底。
纪云清略低下头,边从茶几上拿起崭新的烟盒,慢条斯理地拆装,再抽出一支夹在指缝里,却不点燃,还是带着笑,徐徐道:“再然后,整个体育场都塌了。”
屋子里长久没有声响。
直到李玦掏出打火机,“踏踏”地按了几下,一簇火苗蹿出来,他再将火苗送到纪云清手上的烟头边上。纪云清略一犹豫,将烟头放到火焰上点燃,随即是轻微一道摩擦声,火苗消失。
“你还记着这么多事。”李玦忽然笑道,“都说贵人多忘事,纪小公子这记性却比我还好。”
纪云清笑道:“我就待了一年,参加过那一场运动会,你报了跳远,五千米长跑,四乘一百接力。长跑第三名,跳远没发挥好,四乘一百让第二棒的人掉了棒给坑了,险些垫底,又被你这最后一棒冲到倒数第二。”
李玦略垂着头。
吸了口烟,慢慢吐出烟圈,纪云清又道:“连自己的事都忘了,你肯定不记得我参加了什么。”
短暂的寂静后,李玦忽然笑起来,笑了好一会才停下来。
纪云清脸上跟着浮出几丝笑意,并不浓郁,好像此刻萦绕在周围的烟雾,这雾海将他困在另一个世界里,外界看来模模糊糊,并不真切。
他弹了弹烟灰,停顿片刻,索性将烟头直接按灭,大半支烟扔进烟灰缸里,再摸出手机叫了早餐,整个人凑到李玦面前一番吻啄,再凑到他唇上,要了个早安吻,便钻回被窝里睡回笼觉去了。
再醒来时候已经九点多钟,李玦开了电视打发时间,不过只有画面——按了静音。茶几上还有纪云清叫的烤面包和果酱,他又去刷了牙,再出来坐在沙发上吃完,给司机打了电话,便和李玦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