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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铺子里就只有秦先生一个啊!”守在一边的后生委屈得说。
“糊涂东西!你就不会四处找找?”二当家的训了后生一句,然后满脸堆笑转向我,“您看,还是得劳烦先生,再算一遍。。。”
我有点发愁。本来这找人的事就不好糊弄,更何况是已经算过一次的东西。
可是,不给他们点东西,看这阵势,也不会轻易放我回去。罢了,就试试吧。
“老规矩。”我讨来笔墨纸砚,一边研磨,一边等着大当家的给我个字。
可他已经阴虚到了骨子里,连抬手拿笔的力气也没有。
“我来吧。”
一直在里面照顾大当家的秦先生走了过来,接过笔写一个字。
这位秦先生与我平日里有些交情。初来这座城市,感染了风寒,是他给看好的。
见秦先生写字,我张口要拒绝——因我这一门测字,需得是当事人写的字才有用。但秦先生转过身去后,我住了口,低下头。
这不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吗。
秦先生给的,同样是个“谭”字。而这次,我有了十足的把握。
“今晚算是对付过去了吧。”我走到窗子前,看着看客们被送出花满园,“明日第一场戏是什么时候。”
“一般是日落之时。咱们戏班子,大多是做晚上的生意。”
是啊,脏东西怎么能见太阳。
“好生照顾着你们大当家的。明日自有分晓。”“卓先生,这字——”“这次的事非同小可,我得回去好好准备着。再说,你们不是做晚上的生意吗。耽误不了。”“但。。。”
“大当家的眼下已无大碍,我也先告辞了。”秦归也起身告辞。
“这。。。”
没等二当家的把话说完,我和秦先生一前一后下了楼。
楼下,一辆马车等着秦先生。我望望清冷月光思量了一下,与其再坐那顶轿子,不如自己走回去。权当散步了。
“卓先生,这是要走回去?”“啊,虽说远了些,但——咳咳。。。”“是着凉了?”“你倒是试试大半夜的被人从被窝里拖出来的滋味。。。”
“哈哈,卓先生,还是坐我的马车回去吧!”“多谢秦先生好意。”我本想婉言谢绝,但是转念一想,便答应了下来,“介意我去府上喝杯茶,拿点药再走吗?顺便,有些话想问问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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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城西的药铺,我先下车,来到偏门。
门内,有人在唱曲。
“此一折,伴弦歌,可有闻者泪渐落,台前戏言怎知写书人心事不可说
幕起,一帘隔,开场情字婉转可为我?笙琴不需多”
我一时听得入了迷,秦先生轻轻叩了几下门。
“是先生回来了?”歌声立刻停了,清脆的童子声由远及近。
开门的是个清秀伶俐的总角少年,怀里抱着一本医书,眼睛闪烁着纯真:“这位姐姐是——”“你就是长生吧,我是秦先生的朋友。”“姐姐好!”
秦先生听见这话,表情僵硬了起来。稍后,引我进了书房。
我跟着过去,坐下,少年端来茶水,又轻手轻脚离开。
秦归压低嗓子道:“你已经知道他在我这里了。”
“大当家的来时我就知道。”
“何出此言?”
“那日,三月初三,王员外打发下人给我送测字的钱。我闻到药香味,随口问了句,下人说是员外的小妾病了,请了先生去看病。那日天降暴雨,出城的人本就不多,算算时间,与秦先生刚好吻合。因此作此猜想。可是也并非肯定,故而只是说去你那里问问情况。”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当真是有什么灵通。”秦先生恍然大悟。
“只是没想到秦先生到今天还没有放他回去。”“那日长生淋了雨,我怕他感染风寒,便留了几日。况且,我与花满园向来无交情,便耽搁了。谁想到就出了这样的事。”
“是啊,耽搁了整整三日呢。”我放下茶杯,“可怜大当家的一把年纪,为着长生失踪的事卧床不起。”“是我疏忽了。但是,你为什么刚刚没有告诉大当家的?”
“原先恐怕秦先生是一番好意,留他在家里玩几天,所以一直没有说。现在看来,估计是先生误会了什么,动了歪脑筋吧?”
“此话怎讲?”
“花满园花大价钱从外面请了名角的事,连我那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