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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了。其实这样对大家都好。 至于寻找塞莱斯丁,是由我兄弟厄涅斯特负责的,虽然塞莱斯丁跟丁娜是两个极端相反的人物,寻找结果也不尽如人意,我们同样也不得不宣告失败。他在奥尔良岛的乡亲父老,每个人都把他描述成一个生性乐观、生存力强、乐善助人,可是非随兴所至的年轻人。一九一九年秋天的时候,他回到奥尔良岛待了三个月。在那以前,他一直驻防在德国莱茵河地区,军衔是法国占领军的下士。他的职务是在莱茵河圣乔治镇的杜艾村担任河闸管理员,就住在工作地点。至于亲戚,他有几个远房表亲,可是这些人除了再三声明他们根本没有来往以外,也没有什么关于他的消息可说。无论如何,我们可以确定的是,他没把性命丢在战场上。他一九二年一月再度离开奥尔良岛,据他自己说是到多尔多涅省去买下一个汽车修理厂。我那兄弟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在那一带找到他的踪迹。最后一次有人看见他,是在离开奥尔良岛的船上。他一个肩膀上背着水手袋子,另外一个肩膀上扛着一筐牡蛎。他告诉别人牡蛎是为一个神经病准备的。那个人跟塞莱斯丁打赌,如果他吃不了两百四十个牡蛎的话,就把摩托车输给塞莱斯丁。 我很抱歉,也很惭愧,必须把我的调查开支账单跟此信一起寄上,但是请你千万相信,我一毛一分都没有乱花。你可以从账单上看出来,我住的是小旅馆,坐的是三等车厢,此外再也没有什么额外的开支了。至于饮食花费,我情愿自己掏腰包,以作为对如此才华洋溢的一位艺术家的最大的敬意。 我衷心希望将来有机会发现别的线索,那时候我一定会再次跟你联络。无论将来形势如何发展,我永远都是你忠诚的朋友和绘画的仰慕者。 毕杰曼敬上 毕杰曼的这封信随着玛蒂尔德到了纽约。很不幸地,玛蒂尔德一生中必须浪费不少时间,忍受很多次无谓的折磨,希望医学的进步能改善她双腿的状况。这次她到纽约去,是接受一位犹太外科医生的手术,据说这位阿尔诺·费德曼医生已经给三个类似玛蒂尔德情况的病人动过手术,结果他们部分的腿部肌肉已经可以开始活动了。这次劳师动众的结果非常令人失望,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收获的话,那也只是让她盆骨的疼痛消失了。除此以外,玛蒂尔德还差点爱上那位外科医生,可是他不但已经结婚了,是两个满脸雀斑的小家伙的父亲,而且长得一点也不英俊。但是人就是人,玛蒂尔德也不例外,除了在梦里跟一些面目模糊的陌生人有些不轨行为外,玛蒂尔德是永远不会背叛她未婚夫的。 另外需要声明的是,玛蒂尔德的母亲一直陪在她身旁。为了这次手术,她母亲也吃了不少苦头。首先是横渡大西洋时,晕船晕得厉害,差点没把五脏都吐出来。等到玛蒂尔德留在医院动手术时,她在中央公园和第五大道上自己一个人逛来逛去,简直无聊得不知道怎么办好。 最糟糕的是,天气热得令她发昏。玛蒂尔德不愿意让她可怜的母亲再增加任何别的烦恼,所以对费德曼医生,她就只是从窗口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如此而已,没有别的奢想了。 玛蒂尔德是十月份回到波爱玛别墅的。夏季的酷热仍然没有消失,家里的每个人和每只动物都很健康。家中买了一辆新汽车,比从前那辆稳得多,也舒服得多。汽车是黄|色和黑色的,不过除此之外好像他们别无选择。西尔万几乎每天都开车带玛蒂尔德到奥赛格湖畔去,看看房子工程的进度。她父亲的建筑师布云诺·马尔歇有点受不了她: 她跟工人讨论所有的细节;她永远都没有高兴的时候;她总觉得别人都讨厌她。最后,她答应她父亲,在房子没完工以前,她不会再到工地去视察。    
奥赛格的金合欢(8)
一九二二年一月,当玛蒂尔德前往爱尔德林军墓扫墓时,天气寒冷,但是晴空蔚蓝。他们看到前一年被西尔万搬走的高脚假花花瓶又被搬回来了,放在安琪·巴辛那诺墓碑前的十字架下。虽然如此,玛蒂尔德认为这并不表示丁娜·隆巴迪回来过。墓园的守卫并不是日日都守在那里,而当他在墓园的时候,来探坟扫墓的人川流不息,他根本搞不清楚到底谁来过此地。 可是当西尔万到贝隆镇去绕了一圈的时候,“比利时王子”旅馆的店主说,他记得有这么一个女人去年秋天在他旅馆里住了一夜。根据他的描述,那个女人很年轻,说话时带着很重的马赛口音。她是一个人来的,喝很多酒,在饭桌旁不停地抽小雪茄。要是有旅客敢抱怨的话,她立刻把那些人痛骂一顿。店主说,虽然第二天清早她偷偷溜走时连房钱、饭钱都没付,他还是很高兴她只住了一夜。西尔万看了一眼旅客登记簿,看到她用的姓是爱米拉·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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