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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大人,”这个年轻人行了礼,“大人,依学生看,不如就此事卖个人情给这位车将军。这个偏将的官职不高,可军中人缘定然很好,看看他投机倒卖的那些东西,无一不是军中违禁或稀有但颇受欢迎的东西。这样的人说不上小人,但必定是门路颇广的油滑之辈,大人搞垮这样一个鼠辈,还不如卖他一个人情,军中有派系讲资历,此人在军中久混,将来必定能助大人一臂之力。”
赵建的心思有点被说动了,想想也不是没这个可能,礼国公朝中军中的势力都不小,单凭这一件事,未必能撼动他的地位,对方折损的人马也定然有限,就算有那么一两个主将的位置落马,自己的人也不见得能稳抢到手。既然这样,那顺水推舟卖他这个人情也没什么不好。
“嗯,好!噢,还未请教先生的名字?”
“回大人,学生姓颜,名文,字司语,是大人的门人卢朝平举荐来的。”
“司语,跟我好好说说你的计划。”
“是!”
就是用了颜司语的这个建议,放了那个偏将一马,在此之后,原来对赵建来说是铁板一块的军方势力,就让他顺着车将军这个人情慢慢渗透进去了,他提拔了不少自己的人。从那时起,赵建开始重视这个文弱的读书人,这几年有颜司语在背后帮他制定策略、谋划朝局,斗垮了礼国公,迫王丞相告老还乡,抢户部、兵部、吏部的权,让他在朝中的势力可谓一日千里,如今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颜司语功不可没,现在他又为自己谋划了更大的一步……
他要好好考虑。
……
还是邺城郊外十里亭,还是一辆不起眼的简朴小马车,不过这次没有上次那么多人,一车一马,外加下面站着的四个人。
赵建站在马车边,握着颜司语的手:“司语此去,有多少把握?”
“七分。”颜司语淡然一笑,“侯爷,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司语能把握七分人事,另三分就要看老天成不成全了。”
“好,放手去做!本侯坐镇朝中,静候司语佳音。”赵建的手紧握又紧握,语气铿锵,野心昭然。
入宫准备
——准备就绪,就等着昂首阔步往无底深渊里前进了。
大殷皇帝与周氏家族的这一桩亲事,就像石子投湖,虽然湖内原本就波涛汹涌暗流激荡,但好歹还维持着表面平静的假象,可这消息一爆出来,明的暗的势力,有的没的,全都涌动了。
楚国已经秘密地派出了颜司语,中山则大张旗鼓地送来了贺礼,连带联盟;当世名将宋志将军也以个人的名义为这场婚事送了贺礼,而且还不知道从哪儿论起的居然成了娘家那边的世交好友;卫国的使臣冷着脸,怎么看怎么不像来道贺的;梁国好像事不关己,对这件事的态度带着病态的超然,像神经坏死反应延迟……
可这乱哄哄的一切还并非是这场亲事的真正风眼。真正的战斗前线是尊贵的大殷皇帝,罗颢陛下的后宫——这人还没入宫呢,那边就已经炸锅了。
有哪个女子刚进宫,还没侍寝就能有名有号的被封“妃”的荣宠?
有哪个女子刚进宫,就可以拥有自己的宫苑?
有哪个妃子的宫苑是事先能烦劳皇上特别费心下令翻修的?
有哪个妃子能让内务总管亲自挑婢女宫奴?
……
哦不,让那些咋呼的宫妃疯狂,让淡定的宫妃慌乱的是,那位周氏宗女还没入宫呢,这些恩宠就早就备在她的锦绣宫里,就等这位贵人亲来加身了!
这样的荣宠,这是一种什么信号?
——若薇揉着额头,她非常确定,他在报复她!
罗颢是在记恨她阻止了他对宋志的暗杀行为,这才变着法地把自己推到这样一个风口浪尖上,这么大张旗鼓,这么不知低调,硬生生地把火种往她身上引,甚至在她还没有入宫的时候!她打赌她住在宫里哪怕能有一天安生,她就从此跟他的姓!
根据他们已经制定好的宏观政治策略中,罗颢在接下来的两三年中,免不了要离宫征战,这一去免不了一年半载,离宫的顾虑,就是怕后院起火。
攘外,自然要先安内。
他真懂得物尽其用!
“回皇上,奴才一共挑出九十八位宫婢和一百二十七位宫奴,供小主……供周大人挑选!”受到周维的凌厉的视线凌迟,常贵慌乱改口,说得结结巴巴,真的是哭的心都有。早在几个月前,他就看出来那位跳舞的姑娘不是好惹的主,可也没想到居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