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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铎望着胤禛笑得意味深长:“不知道这位贤阿哥的首尾收得如何,若是让几位一心追随的兄弟们知道,咱们自然不必背黑锅!王爷;说起来,八阿哥也没有传闻中说得那么心胸宽广,温文谦让啊!”
胤禛沉默良久后一字一字地说:“如果我是他,说不定,我会做得,更狠!”
戴铎愕然半晌,方苦笑道:“王爷是做大事的人!行事自有章法,是在下多嘴了!”鄂尔泰左右看了看,连忙插言道:“方才戴先生问的还有第二点,我也觉得奇怪。依我看来,倒像是有意往上头撞的!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在四处都是侍卫的地方动手动脚?太子为什么明知是陷阱,还会往里跳?”
胤禛肃着脸,却忽然想起她说过的那句:“这个太子当得不快活,汝之蜜糖,彼之砒霜,人人拼命追逐的梦想,不见得就是他的。”此时再听得鄂尔泰的疑惑,盘旋在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他这是顺水推舟啊!”
戴铎低声将“顺水推舟”念了一遍,一个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一脸的不可置信,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他这是在破罐子破摔吗?他不想做这个太子了吗!”
胤禛淡淡地道:“也许,他是真的,不想做这个太子了!”
戴铎思索许久之后,字斟句酌地说:“皇上对他的猜忌之心渐重,如果真如王爷所说,那他现在这样,也算得上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吧!咱们能想到的事,皇上也能想到,说不一念旧情,就如了他的愿,做不成太子,做个富贵闲王,或者,这个太子之位更加安稳也未可知?”
胤禛自顾自地想到别处,还有一层猜测压在心里未说出口的就是:更大的可能是太子对她所存的保全之心,还有就是对胤禑的怨怼之意!他那个时候,是真的,想对密贵人下狠手的罢!念及此处,不知为何,心忽然变得柔软,幼时那些单纯的,天真的,美好的记忆一瞬间浮上心头,清晰如昨日。
处置
皇帝铁青着脸,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怒气:“好大的胆子!他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的身份?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任意妄为,他眼里还有没有礼法规矩?眼里还有没有朕?”盯着跪在面前噤若寒蝉的隆科多,目光森然,“你身为领内侍卫统领,看到此事,为何不阻止?”
隆科多额上不禁冷汗泠泠,连忙回道:“皇上恕罪,回皇上的话,奴才得到消息即刻就赶了过去,等奴才赶到时,太子已经在雍亲王的劝阻下回了住所。奴才护送德主子和密主子回去,紧接着就来回皇上了。” 他久在御前当差,心里已是清楚得很:此事已经闹开了,说起来反倒可大可小,若是答得好,不过是太子酒后失仪;若是答得不好,那可就是秽乱宫廷的大罪了!太子姑且不说,那位主子的下场可就不好说了。自已身为皇家近臣,自是以保全皇家颜面为要。
皇帝端端正正坐在龙椅上,背脊挺直不动如山。他语调已变得平缓:“你来回朕什么?跟朕说,朕一手栽培的太子轻薄他的庶母?还是有别的原由?你都给朕查实了?”
听皇帝的口气,却是要大事化小了,幸好自己没有趁机火上浇油,不禁暗自松了口气。将措辞理了理方慢慢答道:“回皇上,奴才已经查清楚,太子只是饮多了酒,酒后失仪,对密主子在言语上失了礼数。”
不料皇帝忽然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案上,震得茶盅咯咯直响。喝问道:“言语上?只是言语上吗?你当朕是瞎子吗?那王氏颈脖上的指痕是哪里来的?莫非是她自己掐的不成?朕还没死呢!你这就赶着去讨好卖乖了吗?可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隆科多吓得浑身一激灵,暗自揣测,皇上莫非不想放过此事,反而想借此机会发作太子?面上却俯首道惶恐,连忙道:“皇上明鉴,奴才心里只有‘忠君爱国’四个字,只想着回抱圣恩,哪里会生出其他心思?只盼着皇上诸事宽怀,保重龙体为重!”
他是佟家这一代少有的佼佼者,做事颇合圣意,佟家这些年声势不若以前,反倒让皇帝念起旧情来。见他一脸忠心,语气也为之一缓:“起来吧!你接着说。”
隆科多忙道:“奴才不敢!”心里却嘀咕接下来该说什么才好,皇帝上了年纪,性子也越发令人捉摸不透,心思一动,小心说了句,“奴才办事不力,有些关节还未理清,求皇上恩准,奴才这就去再细细查证。”说完已觉不安,大着胆子悄悄留意起皇帝的脸色
皇帝却未看他,定定看着远处眼神空茫,也不知听见了没有。过了半晌,方听到皇帝平静地说:“查什么?还嫌皇家的脸面丢得不够吗?此事到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