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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字字,一句句,句句谨慎,步步精心,原本臆测的,不过是他们同朝为官,素有往来,可眼前的却超出了最坏的打算,原来他们果真是要谋反!
仿佛中邪一般,匆匆继续看着剩下的信,看得越发明白时,心却一丝丝一寸寸地转凉。
“……观其杭州之事,处置迅急,今后万事须小心,起事须待时日。”
“今日情势之下,起事须另行商议,首要之事须……
“唯今之际,可借疫病之事乱其阵脚,国库尚空虚,军力且不足,正是你我大好良机……”
“今接山东报送消息,一切照计划进行,唯待得安安与之婚事方可成事……唯愿步步为营。”
“甚佳,而今惟待此二人迅速了断,方可使计划顺利。”
“一切具已安置妥当,而今婚事已定,完事具备,只待时机,你我大权在握指日可待。”
直直地盯着眼前满桌的信,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口中不断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怎么会?
临风,怎么会这样?
“言,我会让你成为这世间最尊贵的新娘。”
“言,我们会有全天下最好的,我要你做最尊贵最幸福的女人。”
脑海中闪现的是他一切尽在掌握凛然的眼神,难道,你要的竟是这个天下?!
可,为什么,临风,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这么做,你又怎么会这么做?
一道闪电划过,雷声轰鸣,茫茫然看着眼前散落的信,一封封收好,一封封叠起,放回锦盒,心却漠然,仿佛空了一般。
熄灭烛火,深吸一口气,走出密室。“吱嘎吱嘎”柜子自行关上,回头望一眼,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自己从未进过这里,可……,也许走出的每一步,都没有办法再回头。
听着外面的雷声,雨打窗户的声音,看着窗外的雨,下雨了,暴风雨来了吗?
蓦然瞥见放置桌上的“瑶琴”,心中一闷——你还是那个与我同弹琴共吹箫的人么?
转过头不愿再看,再不愿在这屋里待着。打开房门,站在屋檐下,看着密密雨帘,凉风阵阵吹过,信步走下院子,只是想离开这里,越远越好。一阵冷风夹着雨点吹进,天正冷。但天再冷,比得过心的冷寂么?
我乱步走着,冷风吹过,脑海中清晰地泛起刚刚看过的内容,仿佛清醒了许多,脑子里的信息一条条显现,一条条理顺。
也许,早在皇上登基之初,他们便要计划起事,只是因为子轩在杭州的事情所以才拖延至今。从信中我才知道,子轩在山东遇到的一切,都是他与晟王爷的安排。他们一直在等,在等这个时机,等待子轩亲口答应安安的婚事,等待子轩被他们逼到无处可退的绝路。现在,他们终于等到了,子轩和安安的婚事便是绝好的契机,一切都在大婚当日,谁人会想到本来喜气洋洋的婚礼便是兵谏的现场。现在朝中空虚,钱粮皆无,何以养兵,就算皇上跟子轩有心,恐怕也无力回天。如若起事,他们势必得手!
冷冷雨水打在身上,越是冷,想得越发深,想得透彻,也就越发明了——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只等这次起事,一切只要不出意外,一定会成功。
从来不是什么古人,从来对这样的宫变没有任何感觉,向来认同的不过是皇帝能者居之的想法,向来喜欢的帝王便是雍正、唐太宗,既便当初是篡权夺位又如何?
可虽然听过无数的宫变,虽然憧憬过胤的果决,但眼前的一切再不是故事,再不是历史,而是真真正正发生在我眼前。而所有一切相关的人,不是别人,都是与我至亲的人,子轩、临风。
第八十一章·抉择(2)
临风,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才知道,原来一切历史都是用血泪书写的。才知道,那时候,定有过这样的痛!
雷声轰鸣,我睁眼看着四处,豆大的雨点儿打在身上,浑然不觉,头脑也仿佛被淋得越发清醒。只是心中竟依旧全无主意。才知道,有些事情,不单单是要用脑子能想清楚的,剪不断理还乱的,从来都是人心……
雨水顺着头发流下,我站在雨中看着周围的一切笼在雨中,咬住嘴唇,忍住眼泪,再不许自己流泪,“莫筱言,收起你的眼泪,现在不是你哭的时候。”
可是头脑却像要爆炸一般,努力想着这一切,但什么也想不出来。他们是要逼皇上退位,还是要杀死皇上呢?那子轩呢,安安是要嫁给子轩,也许他们不会对子轩怎样吧。旋即又想,逼宫,势必要得到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