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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心理,一时间,顾客如云。一年下来,净赚40万元。叶莲自是高兴,马上拿出10万元对老革命和老三届的同学、红卫兵战友的亲属以扶贫名义进行了抚恤救济。同时,别出心裁地在迎门贴上一幅对联:想当年毛主席让我造反我造反,看如今邓小平叫咱发财咱发财。横批是:听党话,跟党走。然后,叶连又拿出20万元,扩大经营,办了水产养殖场、蔬菜大棚、副食品加工厂等产业,一时间叶莲现象成了菊乡的新闻话题。
这一天,下着小雨,叶莲把沙吾同叫到酒店,开了“小焕阁”坐下。沙吾同想起小焕,不觉黯然神伤,说:“沙金丹他妈活到这个时候,她能拉起一个剧团……”叶莲从挎包里取出一叠钱说:“所以,对金丹我要特别关怀,这点钱让沙金丹买身衣裳。”说着眼泪涟涟,“我这第二层意思是我对顾问的报酬。没你当后盾撑腰,我哪能这么胆大。”沙吾同把钱挡了回去,说:“这是你经营有道,与我何干何系?开始时我还拉后腿哩!要依了我,那会有今天的兴旺发达。”叶莲说:“这你就说远了,实际上是你们沙家这个招牌亮着哩,好多人还是冲着你沙家的名气来找回过去那种感觉的。”沙吾同说:“别提沙家,提多了郑连三能不上纲上线?”叶莲说:“我不管,我如今懂得了名声就是金钱,要开发。”斟满一盅酒,打开了窗户向外一扬,说:“小焕,地下有知,叶莲向你敬酒了。”说得沙吾同一阵心热,他伫立窗前,听着外边淅淅沥沥雨声,很久很久,没再说一句话。这时,一阵秋风吹来,把雨洒在他们的脸上、身上。叶莲把窗户关好,拉沙吾同坐到桌前,说:“沙老师,陪我喝两盅,咱发了,你沙吾同家的祖坟又该往上鼓鼓了。”又说:“咱穷老师也喝得起酒了。”沙吾同不想喝,就用嘴抿了一下,看着叶莲喝,抿一下,再看着她喝。谁想叶莲这个女人竟一下子喝了多半瓶,沙吾同看着叶莲一脸桃花样,眼神也直勾勾的,知道她喝多了,用手把酒瓶拿过来,说:“别喝,你醉了。”叶莲说:“我会醉吗?笑话,哪能像你这斯文样儿,享不了这个福。真不清楚你那羊代办咋当上的,开的啥后门?不会喝酒,能不能经商,你说?”又喝,看着看着一瓶菊潭老窖咕嘟咕嘟都灌到了她肚里了,沙吾同就死劲挡住她。她把沙吾同的手拨拉开,又去开瓶,说:“咱有的是酒,茅台也喝得起,不过,咱不喝茅台,喝菊潭,爱菊乡,爱家乡……”说着说着一个趔趄,沙吾同赶忙扶住,她就趴到男人怀里哭开了,喃喃着说:“我得敬他一杯,你替他喝,你就是我的他呀……他叫张红卫,喝……”把酒瓶就往沙吾同嘴里倒。“你冤屈我了,你死得惨,就为了我……我,你死了。喝!”趴沙吾同怀里睡着了。
沙吾同想起她提说的张红卫,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待叶莲安静下来了,他把她小心地移到沙发上,怕她滚下地,没敢走开,就坐在旁边,看着女人,心里说:“这是个重情义的女人,好女人啊!”又想起小焕,想起老周嫂子,又是一阵凄然。
这一夜,他就这样陪着叶莲……天快明时,沙金丹来找他吃饭,一开门,见他爸这样,脸红了,说:“爸爸,我大妈可是……”叶老师醒了,把金丹往怀里一拉说:“咱酒店赚了钱,我高兴喝多了,你爸怕我出意外,守着我哩!”沙金丹是同爸爸一起进城来的,昨天晚上同叶老师住一房,叶老师一夜未回屋,小姑娘心里就犯嘀咕了。叶老师说着话,把一张票子往她手里一塞,说:“拿去买件‘的确良’,大了,也该打扮打扮了。”金丹看看爸爸,爸爸说:“接住吧!不接叶老师可要生气啦。”又笑着说:“叶老师如今成了大老板了。”金丹说:“成了万元户了。”叶老师说:“叶老师挣钱是为争一口气,让人们看看我们老三届会喊口号也能干大事。所以老师不爱钱,挣了就花,花了再挣。”摸摸学生的脸蛋儿,“金丹长成漂亮丫头了,再一打扮,能赢一条街哩!”说得小姑娘红了脸,接了钱跑了。
谁也没有想到,“沙吾同大酒店”的开办,竟打破了沙家湾十多年的平静,沙吾同酒店的开业,当然要惊动菊乡上层。在市委常委会上,有人认为,在改革开放的今天,开办沙吾同酒店本身无可厚非,问题是沙家这个招牌,是对过去那动乱岁月乃至旧社会的留恋,说得明白一点,这是沙一方这个反动派和沙吾同所谓的造反派阴魂不散的又一次显灵,这是应当引起我们菊乡各级党组织重视的问题。因此,对叶莲注册的沙吾同大酒店应当勒令停业,并要调查叶莲和沙吾同等人的非组织活动。否则,遗患无穷。
另有人认为,明令取缔合法经营的商户,应当有法律依据。法律上没有哪一条规定招牌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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