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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息盛锦咬咬牙,忍了。南薰殿。宁琥珀仍旧一副清冷表情坐着,用小银勺一口一口喝着燕窝粥,眼皮都不曾抬下,待喝完了,漱漱口才看对面坐着的招娣。&ldo;这么晚了不回东宫,还守在我这里干什么?你也看到了,麟儿还守着王氏呢。&rdo;她这么一说,招娣漂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任谁看了都要生出心疼,宁琥珀微微皱眉:&ldo;招娣,你是我看着从小长大的,知道你对麟儿的心,可你之所以败给王氏就是因为你太黏他了,你眼中只有小儿女的你侬我侬,可王氏知道他如今步履维艰能安慰他,你若也能为他做些什么,麟儿自然会看到你。&rdo;招娣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不顾规矩握住了宁琥珀的手道:&ldo;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哪怕赴汤蹈火,只要能挽回他的心,还请娘娘明示。&rdo;&ldo;你知道,皇上要给长乐开衙建府之事么……&rdo;长乐的府邸开工动土那天,为示重视,奚琲湛和玉息盛锦都去瞧了瞧,没成想,刚坐下喝口茶,宫里便有人跌跌撞撞跑来回禀:小皇子落水了,一直昏迷未醒。害奚凤栖落水的罪魁祸首浑身赤裸的跪在殿中,闯了天大的祸跪在那儿倒镇定,一点也没瑟瑟发抖,直到奚琲湛和玉息盛锦步履匆匆进殿,玉息盛锦忧心儿子,脚步片刻未停留,奚琲湛却停下脚步,一步步向跪着的宫女走去,地毯掩盖了奚琲湛的脚步声,但他周身散发的暴戾阴冷之气却令那宫女感觉如坠冰窟,视线中奚琲湛的龙袍一点点显现,宫女觉得好像血管中的血液都已经凝固不敢再流动。待奚琲湛停在面前不动,宫女使劲闭了下眼睛又睁开,短短一瞬,她的目光已变得坚定,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只是,未等她有任何动作,只觉脸颊边一道几不可感的风吹过然后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ldo;如果她死了,你们就跟着陪葬。&rdo;奚凤栖还是被太医们给救了回来,之所以晕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突如其来被推下水惊吓所致,睁开眼扎到奚琲湛怀里使劲哭了一场,哭得太用力哭饿了,抽抽噎噎吃了一小碗鲜笋老鸭汤泡饭,然后响亮的打了个嗝。看起来奚凤栖没什么大问题,奚琲湛便同玉息盛锦审问齐齐跪地脸呈死灰色的伺候奚凤栖的宫女太监们,奚凤栖的贴身太监说,殿下每天都要到御花园中的曲和池边喂他养的龟,今天也照常去了,奴婢们就在旁边伺候着,那宫女慢慢走来并无异状,谁知道快到跟前竟飞奔过来,奴婢见她手中似有光亮闪烁,像是凶器,奴婢一时情急就挡在殿□后,是奴婢莽撞,被那宫女冲撞之下撞了殿下落水……回话的太监衣服上血迹还未干,但也不敢用手按着,跪在那儿动也不敢动。&ldo;虽有失察也算救驾有功,功过相抵,去处理下伤口吧。&rdo;在这种时刻,受了伤反倒是救命符,那些没事儿只顾着磕头求饶的就没那么幸运了,被奚琲湛一句话都给关押起来,用奚琲湛的话说是:&ldo;以备彻查谋杀皇子之事&rdo;。奚凤栖从小被他母后撇下的次数多了,于是跟奚琲湛更加亲近,受了惊吓之后晚上就可怜兮兮挤到龙床上,挤在父母之间,然后紧紧窝在奚琲湛怀里,嫩嫩的胳膊整晚抱着奚琲湛的脖子,看着都累得慌。玉息盛锦闭着眼睛,手握着儿子的小脚丫,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捏着,心中的盛怒丝毫没有表露。&ldo;盛锦。&rdo;&ldo;什么?&rdo;&ldo;龙儿和麟儿一样,朕不会区别对待,你放心。&rdo;&ldo;嗯,我相信你。&rdo;虽然相信,但这一次她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刚演了那么一出水鬼凿船想把矛头指向她,一计不成又来,他们什么算盘,她明白的很,那么,就看看吧!奚琲湛的彻查还没水落石出时,有位在家颐养天年的骠骑将军府中夜里遭贼,天亮,将军命家仆去太尉府报官,却见贼赃悉数摆在大堂公案之上,除了金银古玩字画,还有几封卷成小指粗细的信件,太尉大意看了眼便抖如筛糠,官帽都没戴正便把这信件揣在心窝口急急进了宫。这些信件被摆在了奚琲湛龙案上。几乎就在当日,京城街闾巷陌开始悄悄传开一种说法:当年那为国捐躯还被追封为国公的宁钟山原来捐躯是假,想害死现今皇上偷鸡不成蚀把米是真,亏了皇上又是给他追封又是把他女儿封为贵妃的,啧啧!宁琥珀来崇徽宫的时候,天阴着,空气也闷得很,玉息盛锦正一针一线给长乐做鞋子,要干政的公主呢,可要&ldo;底气&rdo;足些。阴着天,宁琥珀又挡了光,玉息盛锦便不得不抬头:&ldo;你来了,坐。&rdo;语气熟稔。宁琥珀在她对面坐下,似乎很淡定:&ldo;苏盛锦,你扳不倒我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