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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无一身不显眼的暗色衣裙,招呼这夫妻两人坐下便等庆则开口。&ldo;城主,我这次去北狄,在狁州城外发现许多迁徙的牧人,按说,此时天寒地冻,他们本不该移动,于是我借着收皮子和他们混了许多天,他们说是官府要他们往西迁,将来要定居下来,具体到哪里他们也还不知道。城主,我总觉得这是针对我们来的,事关紧急,所以我就先赶回来了。&rdo;庆则说道。&ldo;北帝这么迫不及待要吃下玉宁城了,安宝前几天回来说,南边也有军队日夜急行,看来都是势在必得。&rdo;阿无忧心忡忡。&ldo;我们不怕,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我们城墙坚固粮草充足,他们远来疲惫后备支援不及时一定打不过我们。&rdo;庆则语气坚定。如果真像他说的这么简单她也不必如此发愁了。高挑女子扯了扯庆则的袖子娇声呵斥:&ldo;如果这么简单城主还用担心么,这么点见识就别卖弄了。&rdo;庆则黝黑的脸庞一红,有些讷讷。&ldo;庆则说得也有道理,只不过一旦动了干戈便会大伤元气,百姓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安稳富足的日子,就这么毁掉太可惜,再继续看看,我们和长老们商议才能做决定。&rdo;阿无说道。庆则和蔷薇都点头称是。庆则去练兵,蔷薇留下和阿无说话:&ldo;城主,说实在话,我真不希望打仗,我们这些大人倒还好,孩子们提心吊胆于心何忍?&rdo;蔷薇手轻轻放在腹前,阿无也看过去,了然一笑问道:&ldo;有喜了?&rdo;蔷薇脸红着点了点头,后又想到一件事神色变得有些慌张:&ldo;城主,昨天我听到庆则和人嘀咕,好像在北狄见到了那个人。&rdo;那个人?她生命中的那个人还真多。除了南边的那个人还有这里被她赶出玉宁城的那个人。&ldo;他不会再回来了吧……&rdo;蔷薇口气很是犹豫。&ldo;不回来才不是玉息令昊的个性,可惜当初令哥不肯斩草除根。&rdo;阿无语气冷漠,眼前又浮现出那张狂妄自大的脸。&ldo;那他……我,普兰……&rdo;蔷薇紧张起来。&ldo;最近你带普兰少出门,家里多派些人手,应该也无事,他最恨的人是我,有什么也该是冲着我来。&rdo;阿无说道。蔷薇走了,阿无有些烦躁,索性决定去隘口视察,没走多远就见普兰往这边跑,听说她要到隘口去更是不得了,满地打滚的非要跟着,阿无一向对普兰宽容得多,叫来庆则陪他们一同前去。快近年关,正对着隘口的街上服装各异的商旅来来往往,阿无一行人的到来还是有些引人注意,实在是因为普兰这个小孩漂亮得像画儿一样。刚从胡姬酒肆中步出的两个男人便被吸引了目光,那时候,普兰正拉着阿无的袖子闹着要吃酒肆里的馕饼。阿无勒住马,让庆则下去买,女娃娃嘛,惯着点无妨,将来嫁进别人家规矩多如牛毛,所以做女儿时还是宽容些,正替普兰重新带貉子毛手套,袖子被拉了拉。&ldo;阿娘,那边两个人在看我们。&rdo;普兰小声与她说道。阿无抬头搜寻一番,其实很容易,因为即便刻意改变了装束,但两人身上掩不住的贵气让他们有些扎眼。这一看,阿无的手僵住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在今日今时此地与他碰见,还有哥哥,看哥哥的神情便知道他容易冲动的性子还是没长进,阿无几乎要露出笑容了,但从酒肆中举着馕饼出来的庆则让她清醒过来。不,不能,绝不能相认,时至今日,她好不容易换来的安宁不想就此破坏也不想给苏家带来灾难,思及此,她后背流下了冷汗,于是,在哥哥疑惑的目光中,阿无转向普兰说道:&ldo;谁让你长得这么漂亮呢。&rdo;普兰如愿吃到馕饼,高兴得花儿一样,还亲昵的举着给阿无吃,那边庆则也上了马,小心随着。&ldo;走吧,时候不早了。&rdo;阿无说道。当策马经过那两人身边,阿无狠着心目不斜视。被阿无视作无物的两个人心事重重,而前往隘口的阿无也同样如此。奚景恒和哥哥一同出现在这里说破天也不能是出来游山玩水,那么,大概有两个可能,一来,晏璃被拆穿,而他们寻到了当年的蛛丝马迹追踪而来,二来就是奚琲湛派他们来考量玉宁城的分量,前一种可能被阿无推翻,若是寻她不仅不能如此大张旗鼓还必须遮遮掩掩,不令一个人外人知道才好,否则即便寻回去,她这个在外流落了几年的妇人即使还清白也会说不清道不明。那么只有&ldo;阿无,玉宁真的要打仗了吗?&rdo;玉息令哥不死心问道,近来,这件事扰得他茶饭不思。&ldo;也许势在必行,即便玉宁避战,也难免南北两个虎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