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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厘米似的胶卷景色明灭着。姐姐抱着错乱的妹妹的肩膀,从餐具桌上面的金属容器里,取出注射器。姐姐很灵巧地举起妹妹的手,把针戳了进去。以低标准速度所拍的影片似的,像慢动作似的。妹妹终于挣脱了,狂乱地发出婴儿要求不停的声音,慢慢地安静下来。同时,我也回到了世界。
「现在打了镇静剂,不久会睡着。你的问题……结束了,好吗?」
我无法回答,我陷入了失语状态。凉子将注射器放回容器,靠近我。
「妹妹……真的不知道情书的事情似的,不过……」
然后来到我身边后,立刻以温柔的哀怜的视线凝视着我,安静地说道:
「关口先生,真是不可思议的人……就像名字……真是一位有很多秘密的人呢……」
「对……对不起……我绝不是有意隐瞒……。牧朗先生……藤野牧朗先生是我在旧制高中时代的学长。太……说是偶然,但因为实在太巧合了……所以错过了谈这件事的机会,抱、抱歉。」
凉子沉默了。
「而、而且,也是今天到了这里以后,才想起情书这件事。」
我在辩解什么呢?说起来,我不是如此擅长言词的,陷入失语症以后半天不开口是常事。
凉子什么也没说,很快地离开了我身边。等一下……
--一个人很孤单的。
--我想喊住女人,但是怎么都想不起称呼来。
「啊……」
「这里是第二扇门……」
凉子停在们的前面,无声地回过头来。我究竟是怎么了?现在瞬间涌上来又消失的情感,是怎么回事?既不是寂寥感,也不是孤独感,是一种更甜美的、令人怀念的情感……
我想将这一切甩开似的,走到靠近门的地方。
和「第一扇门」完全一样的材质,同样别出心裁且坚固的东西。当然,简直是异常地、因镇密的做工而隙缝和隙缝间都紧密地堵塞住了。只是,大小尺寸本身小了一号,宽度只有第一扇的三分之二。
「这里的钥匙也和那边的钥匙一样,是门式的。另一边,也就是说只能从房间里上锁和开锁。」
凉子没看我的脸说道。我被她的话引导似的,握住把手试着打开门,但门却有如被墙壁同化了似的动也不动。
「如果只能从里面上锁的话……现在,这里上了锁,不是表示谁在里面吗……?」
「不,不对。可以从隔壁房间■走出去■,有一扇开住外面的门。不过,现在没有人在里面。」
如此说来--
如此说来,这个房间不是密室。
「那么,只要打开这扇门的钥匙,牧朗先生就可以走到外面了。」
「这也不对。」
凉子表情不改缓慢地开始说了:
「下一个房间是个约四个半榻榻米的小房间,是用来摆放药品和医疗器具的仓库。这栋小儿科建筑物好像是明治末期的建筑……不知道是建的人与众不同呢?还是有这种建筑的式样……?构造是除了每个房间的门都能通到外面以外,却只能从内侧上锁。病房如此做会发生危险,所以钥匙全都去掉了。但后面房间的钥匙是活的,换句话说,这个治疗室和隔壁的诊疗室,其构造是如果里面没人的话,根本无法上锁。可是,这里因为是放药品等的关系,任意开关也不行,所以,诊疗结束后,都由负责的人从内侧上锁。即使暂时外出,也需从外面上锁,这是惯例。」
凉子说到这里,将手抵住门,一副很怀念的表情。
「这里的管理责任者是小儿科医生……应该是叫营野的人吧……。这位先生在空袭时去世……从那以后,隔壁放器具的地方就成了『不打开的房间』了。」
「这么说来,那个营野先生依照惯例,在这扇门的内侧上锁后,又再从外面上锁,就这样……」
「是的,就这样带着钥匙卷进战祸。」
「外面的钥匙呢?」
「是大的布袋型钥匙,当然没有复制的钥匙,门也很结实,类似撬开的痕迹……在外行人眼里……是没有的。」
「这么说来……万一这扇门的钥匙,因为什么样的弹力打开的话,牧朗先生即使走到隔壁房间也还是出不去……」
「是的……如果是这样,那么,牧朗先生■现在也还在■隔壁房间里了……」
真是令人恐惧的谈话。但并非不可能死在里面。即使如此,条件必须是有打开这扇门的钥匙,还有这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