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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淵不屑哂笑,「他是賊心不死。」
「陳政入獄後,只追回一半公款,瑞士方不鬆口,省里無可奈何。這一半若不是三爺的視頻為證,瑞士方一分不吐。富誠集團徹頭徹尾的一具空殼子,集團哪有錢呢?」
「你以為他圖錢嗎。」
李哲詫異,「不圖錢?」
陳淵看透陳智雲的心思了,「富誠的市場和資源,一年來被瓜分,我給了趙家,肥水流入外人田,他心生不滿。再者,三叔調查百洲國際,罰了一大筆錢,陳智雲不恨三叔,不恨我嗎?三叔始終支持長房,陳智雲認定我們裡應外合。」
邁台階的時候,李哲步伐一滯,提醒他,「陳董,灌木叢好像有人。」
陳淵餘光不緊不慢一掃,神情錯愕。
顯然,他沒料到是她,「怎麼是你?」
趙霽九哭著走出,「趙志凱和胡美娟逼我相親。」
這姑娘,是真生氣。
直呼其名了。
「為什麼?」
她委屈得要命,「因為你不要我啊。」
陳淵患了一種病。
一遇到她,便頭痛,「我是問,逼你相親為什麼來我這裡。」
趙霽九一怔,旋即哭得更厲害,「你欺人太甚了!」
她低頭,狠狠撞陳淵,後者猝不及防,被硬邦邦的額頭撞得踉蹌一步,趙霽九不解氣,扼住他胳膊,吭哧一口,咬在最脆弱的肘關節,骨頭酥酥麻麻的電擊感。
陳淵甩開她,皺眉沉默。
她蹭了蹭嘴巴的唾液,「我學過解剖。」
男人眉頭皺得更緊,「什麼意思。我不喜歡你,你剖我?」
趙霽九一言不發,調頭跑開。
李哲全程目睹,也無奈,「她是找您安慰,您完全不懂憐香惜玉。」
「憐香惜玉?」陳淵揉著胸口,那一下比咬一口還重,撞得相當野蠻,「你見過會鐵頭功的香玉嗎?」
李哲不由發笑,「女人嘛,不能惹。寵她,她柔情似水,敷衍她,她師從少林,取決於男人。」
陳淵瞥他一眼,「你倒內行。」
李哲輸密碼開門,「我也追過女人,雖然沒成。」
陳淵換了拖鞋,在吧檯斟水,「什麼原因沒成。」
「她有男友。」
男人喝水動作一頓,李哲補充,「我確實不知情。」
陳淵端杯子繞過長廊,駐足在通往客臥的露台,分不清有意或無意,他俯瞰樓下花園。
女人正好途經一片木芙蓉,小女孩扯著她衣角,「阿姨,你踩爛我的草環了。」
趙霽九彎腰撿起,「那阿姨賠你一個。」
她將針織裙的裙擺打個結,麻利爬上樹,摘了一枝微微發黃的桑葉,又編進赤粉和雪白的木芙蓉花,小女孩托腮望著,「阿姨,你編得真好看。」
「當然,草環是男孩戴的,花環是女孩戴,阿姨送你的花環比草環漂亮,對不對?」
小女孩眉開眼笑,「我的草環是保鏢叔叔編的。」
「吶——」趙霽九很是心靈手巧,還給一個嶄新的花環,「桃花更漂亮,這季節沒有,你湊合戴。」
小女孩纏著她,「阿姨,明年桃花開了,你再編一個桃花的花環行嗎?」
「行啊。」趙霽九答應完,又改口,「我可能不會再來。」
她抬起頭,那一霎,陳淵本能後挪,紗簾遮住身軀,他喉結一顫。
「老男人,我咒他永遠光棍!」
昏黃的路燈掠過趙霽九面頰,圓潤的嬰兒肥,睫毛眨動間,在眼瞼投下暖融融的橙色。
燈火迷離,漸漸吞噬了她身影。
陳淵撂下水杯,「趙志凱安排的相親對象是誰。」
李哲整理他加班需要過目的文件,「鄒家的公子,美國投行高管,三十三歲,年薪百萬美金。趙夫人也安排梁太太的表侄,是一名年輕有為的律師。」
男人似乎安心了,「生活中有新目標,她也能放棄不該期待的。」
珈達和梧叻在芭東海灘見面,是三日後的中午。
砂礫曬得灼燙,踩上去,鞋底像著了火。
他們到達時,梧叻的手下在清場,方圓一公里不准有陌生人。
珈達揭過風擋觀望,「是不是有詐。」
花錳納悶兒,「搞這副排場,震懾咱們?」
「嚇唬人吧。」安嶼啐了口痰,「我打探打探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