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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具有一定的挑战性。就像攻击炮楼得想招,抢占阵地得想策略,攻克一个科学难题得三番五次去推敲论证一样,“搞掂”也是需要发明创造的。不懂一点心理,不懂一点交际,是拿不下来的。尤其在谈判桌上,上下左右需要绝对的斗智斗勇。双方激战,配合是否默契,决定此战是否能赢。我和李玉猛一起时,一般来说还算默契,基本天衣无缝,我们搞掂了不少人和事。
第10章历史记下了一将一兵(2)
但就我俩之间,那是谁也搞不掂谁。
李玉猛,人长得不帅,又冷又酷的那种,小眼睛小嘴,脑袋圆滚滚,留一点小胡子,一看就是北方大汉。生在南方,人长得却粗壮如牛,北方血统没有丢,剽悍。在他身上别想弄出风流才俊之味,他一不会跳舞,二不会唱歌,三不爱音乐,四不爱体育。一个大男人,不爱体育,简直想不通。除了喝酒、抽烟,他也不爱打牌,大概唯一爱的就是玩飞车。平时驾驶还算稳当,不知怎么,好好的一个车在他手里就要经常换轮胎,他能把车开得像警匪片里的特技镜头,原地180度地给你刮旋风!
几年以后,有一次被一个剧组找去拍电视,导演叫他等在大酒店门口,说等里面的演员出来了,上了车,你就把车急驶而去。这是他的拿手好戏呀,他哪能完不成呢?结果导演一说“开始!”,他就紧张,没等那人钻进车里就一脚油门踩到底,把车猛地蹿了出去。嘿,那演员一条腿还当啷在门外,吓得半死。李玉猛自己说的时候,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这种时候是治李玉猛的机会。我问,那导演没说你?他吸口烟,导演?导演气疯了,立刻炒我鱿鱼。我呵呵乐了,说原来你也有搞不掂的时候呀。不掂不掂,他直摇头。跟他在一起就这样,有事干事,没事,好玩的笑话多着呢。当然,不好玩的时候也吓死人,虎起来真凶,不分时间、地点、场合,乱发脾气乱训人。说来也怪,那些被他吼来吼去的人一直铁了心地黏着他,再怎么骂,那些人也“猛哥”“猛哥”地叫着。有人说他跟谁近就吼谁,远的他才客气呢。
按理说,一个公关部经理,该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接人待客四面周旋,八方圆滑,口若悬河,伶牙俐齿。可李玉猛偏偏不是。
我对我做保险的理解一定是:己所不欲,勿施与人。(新疆·马亮)
饭桌上吃饭,他几乎不动筷子,尽招呼别人吃喝,左一个介绍菜,右一个介绍菜,然后看人家吃,自己抽烟。人家叫他一块吃,他就端起酒杯喝酒做样子,而且随叫随喝,绝不装熊。别人说话他不插话,就是跟着笑,一笑就是乐哈哈的那种,有时还豪气冲天地哈哈大乐。表面上看挺不在意的,其实他正察言观色呢。这家伙心眼细,精得很,是那种外粗内细之人。只要他一使眼色,身边的人就得立即有所反应,要是怠慢了,瞧好吧,保证事后一顿臭骂。
许多年后我和他遭遇了不同岗位的变换,他得意的时候常常想不起我,倒是失落了,打个电话过来,要我过去陪他吃饭。看他真正的吃饭其实很简单,一个炒饭就搞掂。我还亲眼看他做过海南鸡饭,一只活鸡在他手里,从屠戮去毛到下油锅跟米饭翻炒,三下五除二,不超过20分钟结束战斗,一碗饭吃得好香。原来所谓吃吃喝喝都是在照顾别人,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想来就有点心酸。他这个人,虎别人时真假难辨,有时候,好心不得好报也是活该受罪。
和他之间的友谊(算是友谊吧)比君子之交还淡。这种友谊就是个印象,谈不上深刻。但这印象轻松舒畅,带来的感觉虽然不多,但总比那些得意忘形时的酸溜溜要好。见证了许多次他渡难关,看到的多是真实。
后来我跟他说,你一个公关部经理,总要表现出一点才华,在平安这样一个公司,你又不是开武馆的。于是他就真的琢磨起舞文弄墨来了,别说,天赋是有的,经过一番煞费苦心地研攻,他的书法还真了得。有段时间整天挥毫泼墨,但人家不在公司弄,躲在家里整。还别说,刚开始时那字就像龙飞凤舞,到后来还真出神入化了。平安之初的文化小报《平安之友》,报头那几个字就是他题的。
我和李玉猛正好相反,骨子里面激情四射,表面却冷如冰山。这么说自己有点过分,但我的意思是说我这个人像座火山,内在的物质从来就没有停止过运动,哪怕是最倒霉的时候也倒海翻江地折腾——只是没有爆发出来而已(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爆发一次)。这么说还是怪吓人的,大致是想说我是个既内向又外向,既感性又理性,既好动又好静,既活泼又沉默的人吧。李玉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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