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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着又道:“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乔心觉得脖子处痒痒的,她依旧把脊背挺的笔直,忽略脖颈处的不适,已冷然道:“他们是生是死与我何干,我也更不会多此一举的怨恨你,毕竟你救了我不是吗?更何况参加联盟时就已经签了生死状,是他们自己命不好,怨不得旁人”。她已睁开眼睛来,静静的看着下边的惨状,眸光平静无波,像是在看最平常的物件一般。
只那微微颤动的手指泄露了她不愿承认的、心底被她狠狠压下去的不忍。
云锦也不戳破她,从她身边移开,玩味的勾起嘴角,移开落在少女身上的目光,这个女孩子,还真是合他的胃口啊。
她强迫着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不要不看,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残忍,她难道还领教的不够吗?当她在暗无天日的黑暗中苦苦挣扎时,当她眼睁睁看着阿飞尸骨无存时,当她躺在手术台上被人硬生生摘去心脏时,可有人怜悯过她,可有人援助过她,所以她从很早就知道了,只有自身强大冷血,这世上便无一人可以随意践踏与你,比如身旁的云锦,他之所以淡看别人生死,掌控别人的生杀大权,不是由于他够强吗?
所以,她有什么资格去不忍、去怜悯,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实在可笑。
云锦感觉到身旁少女身上浓重的悲伤,也仅仅只是一瞬间,那悲伤便被森然阴冷所取代,转换也只是刹那之间,若不是云锦观察力强也断然不会发觉,心底对乔心更多了一份关注。
云锦也突然觉得兴致索然,该说的都说了,听着那惨叫也着实难受,他便拍了拍手,坐直身子来,“叫的太难听了,让我怎么睡得着呢,算了,就可怜可怜他们吧”。
说完之后双手拽着延伸过来的枝叶,乔心便见他身子一动,便随着枝叶晃动间落在了地上,另一颗树上的简愤恨的瞪了乔心一眼,和另两个男人以此方式下去了,乔心做不来如此潇洒,抱着树干滑了下来,双手被凹凸不平的树皮剌下了一层皮,白嫩的掌心立刻红肿起来,她安然的将两手揣在迷彩服的裤兜里,便向云锦四人所在的方向望去。
也不知那简从腰间的弹夹里掏了个什么东西出来,往蚁群中一扔,一阵刺鼻的烟味冒出来,乔心立刻取出毒气罩戴上,背靠大树,抱臂不语。
惨呼已经渐渐的低了下去,直至最后一声不闻,此时才下半夜,温度比之前更冷了,乔心虽觉得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还隐隐有些疼痛,她依旧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任树枝间拂过的沉闷阴冷的夜风吹离她的耳畔。
“还有人活着吗”?她听到云锦漫不经心的声音,竟还隐带一丝笑意,这人无论何时都是笑着的,乔心相信,即使有人拿枪指着他的脑袋,他也一定是笑的风流无比。
他对别人的生命漠不关心,对自己也是一种近乎自虐的残忍,乔心心底叹息一声,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故事,每个人的性格都少不了成长的影响。
有人咳了一声,但那声音虚弱不堪,似蚊蝇之声:“教……教官,我…”,然后又是一声咳,云锦点了下头,简走到那人身边,低头看了一眼,嗤笑道:“你倒是聪明的紧”,语气是毫不掩饰的讥讽。
这浓烟对简可是毫无影响,如入无人之境,待烟雾散去,乔心才看清那些成群结队的白蚁此时都缩成了一个小圆球,一个个的全是如此,密密麻麻的堆在一起,竞像一颗颗珠子,而那个刚才说话虚弱的人就在那群珠子里冒了个头,只是他的身上还有着一个人,可是那已经不能叫做人,身上蔽体的衣物早已不知所踪,身上鲜血淋漓,已看不出大体样子,血淋淋一团,有的地方甚至还露出森森白骨,一双眼睛木然的瞪着,里面还有未散去的惊痛和不可置信,惨不忍睹,恐怖异常。
那人似是才看到身上之人的惨状,惊恐的大叫一声,又对上那人张大的木然眼珠,尖声叫道:“啊……你不要怪我,不要怪我,都是这些白蚁害的你,你不要怪我”。
这两人乔心识得,正是车子上那两个要好的俄国男子,那人虽面容惨烈,那那双眸子她却识得。
乔心勾唇一笑,玻璃罩下的红唇上一朵凉薄的笑跃然而上,看,这就是人性的自私,无论之前怎样的要好,在生死攸关面前,人选择的永远都是自己,即使是拿同伴的命来换。
来到雨林的第一个大危险就这样过去了,天蒙蒙亮的时候,乔心睁开了眼睛,动了动僵硬的四肢,抬头望了眼头顶密集的枝叶,透过树杈的间隙,能稍稍看到一点天光,却在密林的压迫下显得有些阴沉,耳边是女子压抑的哭声,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