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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道:“留着你,他总会回来的。他不死,朕睡不安眠,食不知味!”
原来,我只是个诱饵。
“可惜,他是不会回来的,他根本就不爱我。”
“以前或许他真的是不爱你,但在你为了做了这些事后,他肯定会爱上你。他是个何其多情又无情的人,朕是最了解。”
他的眼角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意,“观瞻杀人,是极有趣的事。在民间的刑场上,一旦有人执行杀刑,便会有百千群众聚集观瞻,当真是壮观又有趣。内亲王,以后每次有人要执行杀刑,朕便会派人请你来观瞻,以满足你的猎奇之心。”
——从那以后,每次刑场要行刑,我都会被迫到场,眼见着原本鲜活的生命,一个个的倒下去。而在开始的日子里,几乎每天都要行刑的。我开始盼望着这场浩劫快点结束,到最后变成了麻木,即使再惨的死法,也不能使我动容。
是的,生命如草芥,生命很轻。
终于有一日,我被鄂兰硕公公告之,皇上要我去延禧宫履行寝奴职责。我没有什么可犹豫的,跟着他便去了。
我到的时候,贺兰赤心还没有到。
温僖贵妃穿着白色的单衣,站在廊柱之下。她没有察觉我的到来,而鄂兰硕将我送入宫入后便也离开了。我看到她的婢女拿来了厚的衣裳要给她披在身上,她却冷冷的推开了。婢女担忧地哭泣起来,“娘娘,您这是何必?您逢如此圣宠,竟还是这样的不开心,后宫里别的女子都没有办法做到您这样,她们更活不下去了。”
温僖贵妃只是沉默。
想起她那夜与贺兰进明在一起,于我固然是很吃惊,可是那夜她很鲜活,像个真正的人,一个美丽的女子。但是忆起数次见到他与贺兰赤心在一起时,都是如此端着架子,假的微笑,假的身姿,就好像戴着个面具般。
那女婢继续道:“娘娘,皇上就要来了,还请沐浴更衣吧。”
温僖贵妃摇摇头,“你不懂。”
女婢因此不再说话,转头却看到我,惊吓了一跳似的,忙在温僖贵妃的耳旁说了句什么,她微微一怔,转头向我看来。
我虽贵为燕国的内亲王女官大纳言,但今夜却是来服饰她与皇上就寝的,身份尴尬,因此只是遥遥地微服身子点点头而已。她犹豫了下,还是迎了上来,“不知内亲王来到本宫这里,是有事吗?”
我几乎是我回到晋宫后,第一次与她面对面的说话。
她打量着我,我也打量着她。
好半晌她才道:“果然是故人。”
“是的,是故人。”
话说到这里,当年安平王府的事,也就基本明了了。但她一点都不慌张,依旧很优雅地道:“即是故人相见,不如趁皇上未到,稍坐片刻,聊聊往事。”
“如此甚好。”
两人坐于廊下的桌旁,女婢连忙上了茶和水果,还有几色糕点。两人虽然从未正面交锋,可是对彼此相信都已经很了解了。我只是怀疑于当年她为什么要选择我,而不是别人。可以这样说,我与贺兰赤心走到现在,便是起始于她。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选择我?”
“因为,因为你是他最宠爱的女人。你可知道,当你成为他的溯妃娘娘,兴国同庆的那个日子,其实也正是我的洞房花烛夜。可是,我的夫君却因为在前一日接到圣旨,去边境阻止沙陀人的进攻。你与皇上情浓意蜜之时,我却是独守空闺,那可能是女人这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可是我却只能自己掀掉头上的盖头,在你们欢庆的丝竹声中,我只能自己跟自己喝交杯酒——”
我想象着当时的情景,我竟从来都不知安平王与王妃夏姬成亲的日子,与我成为皇上的溯妃娘娘是同一日。
也能够想象得到她独自在房中,满目的红,却独缺男主人,这重重繁华中,只是将那无边的寂寞和孤独放大了无限倍。
荧光摇曳轻盈,树影斑驳依稀。
把酒独醉,何时能相见?
红烛催人泪。
轻声叹,溪涧水潺音。
独奏笙歌萧瑟终难还。
三年——三年的时间里,他竟,没有回来过——想到当时我和闽宣王藏在床底下,她在房间里悲伤地说着那些话。想必那时她已经知道结果,我和她的命运都将发生重大的改变,她那番话不过是向着过去的自己,过去的感情,做着最后的道别而已。
“可是你爱他,你爱着贺兰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