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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之心,然后可以有得尔。”(《朱文公文集》卷七十或《朱子大全…读书之要》)“凡读书,须整顿几案,令洁净端正,将书册齐整顿放,正身体,对书册,详缓看字,子细分明读之。须要读得字字响亮,不可误一字,不可少一字,不可多一字,不可倒一字,不可牵强暗记,只是要多诵遍数,自然上口,久远不忘。古人云:‘读书千遍,其义自见‘。谓读得熟,则不待解说,自晓其义也。余尝谓,读书有三到,谓心到,眼到,口到。心不在此,则眼不看子细,心眼既不专一,却只漫浪诵读,决不能记,记亦不能久也。三到之中,心到最急。心既到矣,眼口岂不到乎?”(朱熹《童蒙须知》)
明代著名思想家、教育家王守仁继承儒家“诗教”传统,主张把教读诗歌作为蒙学中进行道德教化的主要手段。他在《教约》中进一步规定了蒙学教读诗歌的具体方法:“凡歌《诗》,须要整容定气,清朗其声音,均审其节调;毋躁而急,毋荡而嚣。毋馁而慑。久则精神宣畅,心气和平矣。每学量童生多寡,分为四班,每日轮一班歌《诗》;其余皆就席,敛容肃听。每五日则总四班递歌于本学。每朔望,集各学会歌于书院。……凡授书不在徒多,但贵精熟。量其资禀,能二百字者,止可授以一百字。常使精神力量有余,则无厌苦之患,而有自得之美。讽诵之际,务令专心一志,口诵心惟,字字句句䌷绎反覆,抑扬其音节,宽虚其心意。久则义礼浃洽,聪明日开矣。……凡习礼歌《诗》之数,皆所以常存童子之心,使其乐习不倦,而无暇及于邪僻。教者知此,则知所施矣。虽然,此其大略也;神而明之,则存乎其人。”(《王文成公全书》卷二)后世所传的《王文成公训蒙教约》也规定有同样内容。
清代政治家、军事家、诗人、学者曾国藩的治学经验很丰富,也非常重视诵读。他在写给儿子曾纪泽的信中就曾特别强调诵读诗文的方法和益处:“读者,如《四书》、《诗》、《书》、《易经》、《左传》诸经,《昭明文选》,李杜韩苏之诗,韩欧曾王之文,非高声朗诵则不能得其雄伟之概,非密咏恬吟则不能探其深远之韵。”(《曾国藩文集…书信二》)
古代的诗歌在很长时间里都是可以配乐歌唱的,流传至今的一些名篇原本就是流行乐曲的歌词。格律诗尤其讲究韵律和谐、平仄相对、隔句押韵,具有音乐美、节奏美、音韵美,只有通过诵读才能品味到诗歌艺术之美。而诵读讲究字正腔圆、感情充沛,需要融情于诗,用心感悟诗人的情思,把情感体验用声音传达出来,从而实现诗歌艺术的再创造。清代流行着“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的说法,可见诵读对于诗歌教育的重要作用。
蒙学阶段教导儿童学诗、读诗,是我国古代语文教育的一条宝贵经验和优良传统。在儿童识字以后,培养他们的读书兴趣十分重要。如果一开始就让他们学习一些比较枯燥的文章,很可能挫伤他们的学习积极性。而在此时采用读诗的方法就容易激发他们读书的兴趣。喜欢大声讽诵是儿童的一个特点,而诗歌恰恰是最适宜诵读的。由于诗歌音调和谐,注重押韵,本来就富有音乐性,诵读时能产生很大的美感快感。学童在诵读诗歌的过程中,尽管不一定能透彻理解诗歌的思想感情和艺术特色,却也足以启发他们想象,开拓他们的胸襟,培养他们良好的语感,促进他们求知的愿望,而这正是进一步学习作诗的基础。
三、模仿练习。这是古代学子学习作诗的主要途径和基本方法。
古代诗歌教育在传授文化知识、社会经验和伦理道德规范之外,还要传授作诗的方法和技巧。随着诗歌艺术的发展和各类诗歌体裁的不断出现,随着诗歌在社会生活中地位的提高和影响的扩大,随着历代统治者对“诗教”的重视和以诗赋取士的科举制度的形成,吟诗唱和已经成为古代文士日常生活中的一项基本内容,能否作诗已经成为衡量文人文化素养高低的一把标尺。看一看唐代之后的中国历史,有哪一个秀才、举人、进士、状元不会作诗?因此,学习作诗往往是古代文人从学童阶段就开始从事的一项基本任务。
魏晋南北朝时期是中国文学迅速发展时期,学习诗文写作已成为社会时尚。学童就开始学习诗赋写作,他们或仿写,或命题写,或参加笔会,写作训练比较自由。南朝时期的学校教育尤其重视骈文和诗歌的写作训练,要求学生写作诗文时要学会用典,讲究双声、叠韵、四声和修辞。一些诗人的作品成为人们模仿的对象。谢灵运的山水诗文辞幽美,冠绝一世,人们争相传诵。《宋书…谢灵运传》载:“每有一诗至都邑,贵贱莫不竞写,宿昔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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