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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雪奔向她所处的废屋。
屋内狭小的空间不足以给羌浅匿身之所,她只有紧靠在角落屏气凝神。
诡异的一夜不知又会见到怎样的人,发生怎样的事?
飞骑的主人似乎并没察觉这荒漠中的废屋已有了首位来客,羌浅在阴影中瞧着雪地上的足印逐步靠近自己。
来人十分瘦小,大大的斗篷将他从头到尾地遮住,看不清面目,更不辨男女。但羌浅见到这人的斗篷实际上已处处破损,落在身上的积雪间掺杂着暗红的血色。
这人仿佛刚刚从一场浴血奋战中脱身而出。
他就这样走进了陋屋,步伐凌乱无章,用藏在兜帽下的眼睛扫视四周,继而不可避免地与角落中的另一束视线相交。
羌浅仍站在角落中,这人却不再向前,只在片晌后拂落了头顶的兜帽。
本应是含苞欲放的姣面,此刻却狼狈地浸染着血污与泥泞,额上的青筋暴突,充血的双眸闪烁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戾气。
出现在羌浅眼前的人,竟是唐门的十三小姐唐苏。
羌浅讶然,没想到竟会在如此荒芜之地与唐苏再见,更不敢想象唐苏先前经历了什么。不过她还没能发觉,唐苏一动不动地紧凝着自己,眼中除却仇恨便只余杀意。
“居然是你……自你从唐门离去,唐门便再无宁日……所有的事都是因你而起,你这罪魁祸首……我杀了你!”唐苏自语,声音起初低沉到羌浅只看见了她的唇齿微动。可到最后一句话却又猝然提高音量,尖锐得令羌浅一阵心悸。
一束寒光骤现,玲珑小剑被唐苏握在了掌中。电光火石间,她已向羌浅攻去,口中大声吼道:“你不只想要七心莲,还想要唐门整门的性命!那夜你究竟对唐门做了什么?!”
唐苏甫一见面便大打出手,只令羌浅大惊失色。她虽尚未弄清唐苏话中含义,也能判断这当中定是有着自己不知前因的误会。而见唐苏的小剑已迫近咽喉,羌浅唯有飞身闪避窜向了一旁。
唐苏一击不中一击又出,比先前那招更为狠绝,周身气流飞旋,势势都是杀手。羌浅手中没有武器,而唐苏的小剑凌厉异常,她在陋屋一隅之地不断被唐苏紧逼。
不知是否因二人缠斗过于激烈,只听室内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本就不堪重负的屋顶竟忽然塌陷,积雪与尘埃霎时充斥室内,羌浅与唐苏两人俱是猛然惊诧。
羌浅距离门框一步之遥,一个飞纵及时从屋内跃出。尘雪迷眼,羌浅已瞧不清室内状况,只知唐苏仍在室中。
又是一声轰隆响动,支撑屋顶的梁脊彻底断裂。
“唐小姐,快出来!”羌浅眼见半面屋顶须臾便将坠落,而唐苏身影仍没从室内逃出,就要避之不及,不禁焦急大喊。
来不及再三顾虑,羌浅瞬时回身冲入室内,在迷蒙中一把抓住唐苏手腕,将她从一片混沌中拽出。二人足尖刚一落地,屋顶便倾然坠落,那残破的屋子在身后化为了一片废墟。
雪仍在不断飞落,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两人好不容易逃过一劫,也停止了打斗,羌浅喘着粗气,唐苏却甩开了羌浅的手,捂着臂弯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羌浅凝睛去看唐苏,这才发现鲜红的血水正顺着唐苏的臂弯淌下。
“唐小姐,你……受伤了?”她试探着去问。
唐苏咬牙道:“你到现在还想装作事不关己?用不着你来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不会感激你的!”
羌浅无措,只得悻悻道:“唐小姐,我想我们之间定然是有着误会,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我不明白。”
唐苏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周身不断有血水涌出,愤然抬眸道:“你不明白?!你做了什么,自己会不清楚么?!”
“我……”羌浅怔住,“我做了什么?”
“东厂——”唐苏目中竟晕起泪光,“难道不是你引来了东厂的人!”
“东厂?朝廷!?”
“那些人口口声声说,唐门手中掌握了一件了不得的东西!”
羌浅惶然,唐苏的话她是一个字也听不懂了。听不懂,就不知自己能说些什么,该说些什么。联想到一路上听到的江湖消息,或许唐门□□就是现下唐苏所述之事。
就在她与唐苏二人自雪中僵持之时,雪地白芒中又传来了纷扬的蹄音。这阵蹄音好似来自于一支训练有素的马队,马队一行数人在距离废墟只余百米,即使是狂风也没能阻止这行人整齐划一的步伐。
马队人马没用多久便出现在羌浅与唐苏的视野范围内。唐苏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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