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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这是万物的规律。你认识到了这一点,就会知道,迷恋那些空虚皮囊、红粉骷髅,是多么愚蠢的事了。”
余歌就这么和师父聊着,本该太平无事,可是灾祸到来的前一瞬,总是太平无事的。
突然船身一个大震,有人声嘶力竭地喊道:“船底破了!快逃!”
“怎么回事?!”余歌扶住差点跌倒的吴守愚,四下望去,不知该往哪里逃。
船舱里杯倾酒洒,风尘客们抛琴出逃,却被将官们挤在身后。用来救命的小船放下水,却不是每个人都挤得上去。余歌不是什么好欺负的,知道自己和师父都不会游泳,死死跟着押运官程大人,在逃生的小舟上占得了两个位置。
“船怎么会漏?”程大人大声责问着下属,“船上的东西怎么办!”
“禀大人!船底是被人凿穿的!”
“是什么人凿的!”
任押运官再怎么气急败坏,此刻也无力回天。凿穿船底的,正是潜在水中的纪崇基等人,凭借过人水性,在水下用铁凿凿穿的。不仅是余歌所乘的那艘船,其余十艘,也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下,相继被破坏。
纪崇基冒出水面换气,看见官兵们鼠窜着逃命,露出白牙嘲笑了一句:“狗官!你们以为你们能逃得掉?”
话没说完,果然,事先依计藏好的小船开出水面,小船上的勇士早已拉着满弓,箭羽颤动着飞向官兵,官兵正值凌乱之时,毫无还手之力,纷纷落水。
余歌机敏,抱住师父卧倒在船上,心想这攻击恐怕不会这么简单收场,后面一定还有!果然不错,后方小船和弓箭已经赶上,他们整个的腹背受敌。余歌鼓起勇气抬头,要看看江面情况,一睁眼就见一个人倒在他面前,喉咙正中插着一支箭,双眼圆睁着还没闭上——正是押运官程大人。
余歌瞬时吓得脑中一片空白,再转头一看,敌方的小船已经开过来了,己方船上残余的几名兵勇拿着刀剑,腿直哆嗦。余歌知道他们靠不住,忙叫吴守愚:“师父,师父!我们跳江吧!”
“永言,你我都不会水,跳下去也是死啊!”吴守愚也是乱了神智。
“师父,跳下去尚有一线生机,留在船上才是等死啊!”余歌眼尖,看到一块木板飘过,忙下手捞了,“师父您抓着这个,我们跳下去往江岸游!这里江面狭窄,他们就是看准了这个才挑此地攻击!我们只要活着上了岸,就有希望!”
已容不得再拖,吴守愚亦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只有抱了木板,和余歌一同跃入江水里。
余歌深知,这块木板承受不得两个人的重量,因此一下了水,便自行放手,想凭着往日观察过的别人游泳的动作,能在紧急关头管点用,可是衣服一沾了水,便沉得好似身上绑了铅袋,直拖着余歌往下沉去。
“永言!”吴守愚拉了余歌一把,结果两人都往水里沉。
余歌好容易扑腾上来吸了口气,推开了吴守愚,费劲力气将那木板往江面一推:“师父快走……咳咳……”
余歌奋力地划水,可是不仅仅是衣裳累赘,这江水也流得劲猛,在船上时不觉得,下了水才知自然之力强大,水流推得余歌不由自已,再怎么扑腾也是在江心打转,还越来越被往下游冲去。
正在下游的纪崇基,看着官兵大败,高兴得大笑,正要游到前面去帮忙,忽然看到一个人影在江浪中挣扎,那人不是官兵,也不是他们这边的。纪崇基便想游近了看上一看,再决定救不救人。
余歌从没有放弃过求生的希望,此刻,他是真的力气用尽罢了。只不过是短短的一阵子,竟然就耗到没力,想叹百无一用是书生,但他却连书生也不是。余歌知道,他真的不想死,当自己的双手和双脚越来越麻木,发出的力气越来越衰微时,他看到了死亡就在他面前。到了不得不面临死亡的时候,他又能怎么办呢?
余歌被江水拉进了腹中。
可是有人却要硬生生将他抢出来。
“永言!”纪崇基将余歌救下,游到岸边,将他头朝下拍背,又嘴对嘴地吹气,“求求你睁眼啊永言!”
纪崇基后悔自己没有游得快点儿,没有早点看清那是他日思夜想的余永言,而只是在那人消失在江面的最后一瞬,霎时间认出了那个侧脸,那个在柏县,曾让他看呆的侧脸。
余歌闭着双眼,此时却不是睡着了,而是半死了过去。
经过纪崇基的一番折腾,余歌终于咳出一口水,终是被救了回来。
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竟是那个傻子?还满身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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