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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体没有大问题,这样一想我的心算是放下来了,当时就坐在了医院门口冰凉的台阶上狠狠地舒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是民兵背着茹慧,不是我偷懒,我实在是没力气背了,到最后我甚至连腿都迈不动了,那个民兵看看天色,说:“我先把人背回去,你在后面慢慢走。”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又想,医生说不严重,说不定真的没什么大问题。当时我怎么也没想到,茹慧回家后没过多久就死了。多年后王机场的女儿也经常拉血,后来到医院一看,医生说是直肠癌,不出两个月就死了。直到那时候我才知道,茹慧得的其实也是癌症呀。
茹慧从医院回来后,天下起了大雪,一夜之间整个村庄就被大雪盖住了,白茫茫一片,早上我开门从屋里出来,雪光刺得我的眼睛发痛。 。。
大家族 第六章(9)
我卖掉了刚打的胡基,到肉铺上和鹿屠夫讨价还价买了个猪肝,同时又去买了些红枣,我想给茹慧补补血。等我把红枣猪肝汤煮好了,东山和西山两个小家伙嗅到了香味,扑腾扑腾都从外面跑了回来,流着口水问我:“爹,你在煮什么?”
我怕两个家伙要吃,就说:“给你娘煮的药。”
两个小家伙不吱声了,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我把汤端给茹慧,便出去打胡基,我想这段时间我必须得多打些胡基,要不拿什么给茹慧看病。我嘱咐我奶奶说,一会等我回来再做饭。
我甩开膀子在腊月的天寒地冻里打了一下午的胡基,热汗淋漓,后来我就脱了棉袄,只穿了里面的灰色衬衣。王机场牵着他的狗打猎回来,肩上扛着土枪,枪头上挂了一只带血的兔子,看到热气腾腾的我,他喊道:“梅仍,你小子不要命了。”
我说:“我要是光要命的话,茹慧就没命了。”
王机场嘿嘿地笑了,笑完后也不说什么,唱着秦腔走了。我当时在他背后骂道,这狗日的王机场真舒服。
天擦黑我才回家,一回家我就看到东山那小子鬼鬼祟祟地往奶奶屋里躲,我喊住他:“你跑什么跑?”这时西山从厨房走出来,脸上全是黑,他正在帮我奶奶烧锅呢。
“爹,东山喝了娘的药。”西山说。
我的手僵住了,站在当院喊道:“东山。”
东山胆怯地走出来,说:“那不是药,药是苦的,可爹你熬出来的是咸的。”
听东山这么说,我再进门看了看炕沿上的空碗,脑子中忽地升起一股怒火,上去就给了他一个嘴巴,也许是我这一耳光用的力气太重了,也许是东山年纪小,他被我打得一屁股撞在门框上,又被门框弹了回来,一屁股坐在了门前的泥地上,过了半分钟才知道哭。
我骂道:“你哭个屁。”
东山一哭,茹慧和我奶奶都急了,我奶奶正在擀面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举着一双沾满面粉的手跑出来,与此同时,我听到屋里传来“咚”的一声,像是重物扑倒在地时的声音,紧接着我就听见西山喊道:“娘摔倒了。”
我连跑进去,看到茹慧跌坐在炕沿边,额头上有血,可能是刚才磕到了炕墙。
茹慧这个样子可把两个儿子吓坏了,东山被吓得立马不哭了,西山却被吓得掉起了眼泪。茹慧声音细弱地为东山开脱说:“这不怪东山,是我让他吃的。”
我伤心地说:“猪肝不好买,是专门给你补血的。”
茹慧说:“不就是个猪肝嘛。”
茹慧的身体从这次摔倒后就变得彻底不行了,饭量小得不能再小了,馒头已经基本上吃不动了,我用小麦换了点小米回来给她熬粥喝,谁知她连半小碗都喝不完,而且喝了还总是会吐出来。
我总是把粥往她嘴边送,无助又无奈地劝茹慧:“你可得多吃点。”
茹慧很痛苦地摇着头,示意我她是真的吃不下了。
东山被我打了那一耳光后,在我面前好几天不敢说话,有时茹慧喝不完粥想给儿子喝,他也不敢伸手去接,缩着脑袋看我的脸,也怪我那巴掌打狠了,孩子的左脸肿了有半个星期。后来我看不下去了,对两个儿子说:“每人喝两口。”
两个儿子不在时,茹慧埋怨我说:“我还没见过你发那么大的火。”
我说:“那孩子真是太气人了,一点也不懂事。”
“东山还是孩子,以后再淘气你也不能打他。”茹慧说。
我点点头,说:“不打了,打了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春节前几天,天气忽然变得暖洋洋的,阳光明媚温和,也没了风,大家多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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