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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期两个月的夏役,牛膝河的水暴涨、低落三次,村民们辛苦地耕耘,撒下颗粒饱满的各种杂色豆子的种子,以及管事精心保管的蔬菜籽。
夏役刚过,村里又有一户人准备分家。两年前,老布尔就动手为长子的婚事开出两法舍的荒地,又把家里一块保存多年的巴掌大的铁料交给他作为新家的财产。
布尔家附近的邻居凑出一些粮食作为贺礼,见证新家庭的诞生。
原本领主城堡附近的教堂牧师打算主持婚礼,因为发生一些事情,结果没有来。
“发生什么事?亚文,你知道吗?”夏役结束后,索尔的牛栏陆续空出,只有几头被繁重的田里的活累坏的耕牛,由村民交给他们信任的牛倌照料,因此这几天他有足够的空闲。
“肯定是重要的事情,我看见领主的城堡派出一位尊贵的骑士老爷进山,似乎追寻某种野兽的脚印。”亚文躺在索尔的牛栏最干净的角落,嘴里咀嚼晒干透的草根。
“野兽?是山林里的那头老灰狼?落单的孤狼很危险,又狡猾,又奸诈。”索尔有些担心,去年村子的羊倌家里有一只羊羔失踪了,羊圈里只留下一些杂乱的脚印和掉落的灰色长毛,据守林人多利恩说是季节更替时,老狼换下的腹毛。
亚文曾经远远地看见那位骑士大人在山涧溪谷里练习剑术的场面,并不担心年老体衰只能冒险来村子偷羊的老灰狼,会对这位贵族老爷造成伤害,他只是在看陌生的野兽足迹时有一种可怕的心悸。
‘那些诡异的山林兽迹似乎被火焰烧过,很像老人们说的邪恶的脚印。’想到这里,亚文似乎听到刺耳的呼啸,尖利的指甲划过铁料时的令人烦躁的怪声。
“或许是一头猞猁,一头山豹,危险的外来野兽。放心,领主会清除它的。”亚文对此很有信心。
躺在他身边的索尔用鼻子嗯了一声,表示同意。两人又说了一些闲话,等到皎洁的月亮升起,洒下银亮的光辉,亚文才告别索尔,离开牛栏回到自己家里。
而在香茅丘陵的城堡里,领主萨曼森男爵、牧师海瑟斯,以及‘猎人’骑士塞西注视着四肢折断奄奄一息的狼人在月光照耀下恢复人类的外貌。
“这个男人,我认识,庄园农户尼肯。两年前因为盗猎被农事官皮托发现,剥夺了一半份地,忍饥挨饿三个月,在夏役时逃进山里,开始流民的逃亡生活,与饥饿、疾病为伍,与荆棘、野兽战斗。”牧师海瑟斯摇了摇头,“尼肯是一个很老实的农夫,盗猎的事情,说不定是农事官下的圈套。毕竟他逃亡后,剩下的一半份地都归农事官。嗯,皮托的小儿子去年分家,今年就站稳脚跟。这就说明很多事情了。”
萨曼森男爵根本不理会这些下人和仆人之间的琐事:“我只是关心一件事。十八年前的兽化人之灾是不是卷土重来?肮脏的黑血是不是又一次复苏?”
说完,他把眼睛盯住封臣骑士塞西,等待他的回答。
“这种可能,很小。”这位资深的‘猎人’如此解释,“普通的兽化人是一群愚蠢的野兽,经过三次银月的月光沐浴祝福才能唤醒少许理智蜕变,据说有村妇被兽化人掳走,产下外貌和普通人一样,只有在成年后沐浴月光才暴露本性的兽化人幼崽。说不定,尼肯就是其中一个。”
牧师海瑟斯立即反驳:“农夫尼肯的岁数我很清楚,十六岁成年分家后,他沐浴过多次月光,绝对是我们的一员。”
骑士塞西认同地点点头,不过他很快揭开自己的上身皮甲,露出胸腹大块的淤青:“我拥有杀死尼肯的骑士技,不过这不是目的。不得不承认尼肯很强悍,为了折断他的手脚,为了制服他,我付出不少代价。他的反击同样重创我,最近一个月我都不能动手。”
“是不是可以合理判断,在山里逃亡的时候,尼肯接触甚至饮用过肮脏的黑血?”领主萨曼森的话引起牧师海瑟斯的沉思,过了一会,他才轻轻点头。
“塞西,你是领地最好的‘猎人’,这件事情还是要落在你身上。”领主信任的目光望着封臣,他只能默默领受。
“尊敬的萨曼森男爵,我的主人,我的活动范围只是附近的山林,进入逃亡流民活动的深山,我需要一个合格的向导。”
“有什么条件?”
“腿脚灵活,嘴巴严密,忠心可靠,年龄最好小一点。”
萨曼森男爵侧头望着牧师,“有什么人选吗?”
海瑟斯想了想:“年轻人?我知道有几个。腿脚灵活吗?长靴村送信人弗尔家的长子,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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