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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似乎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看着她。几个年轻人眼中的惊骇也释然了几分,取而代之以好奇和期待。
蓝草心赶紧解释:“那些修真界的败类是从中原逃来这里的。他们在聃城成立了一个门派叫丹香阁,去年被道门围剿,这些人无处藏身,估计那时候躲来了这里。你们不要记恨中原玄门啊,这事儿他们不知道的。等我回去告诉门中长辈,自有人过来清理门户。”
还是没人吭声。
蓝草心挠挠头,还有什么没解释的,那就是她帮他们的巫力了,可这个该怎么说啊?想了半天,决定在这样的老者面前还是不能撒谎:“我刚才帮你们的那个不是我们道门的法力,是和你们那守护神兽有关的力量。我看你们是他的信徒,才出手帮你们的。你们不要告诉别人啊,要不然我恐怕会有大麻烦的!”
“我们苗疆的人,从不忘恩负义。”老人终于开口了。他从盘坐的姿势端端正正跪立起来,十分认真和虔诚:“您身上有巫神的气息,又像巫神一般护佑了巫神的子民。在苗疆,您就是巫神的代言人。我是大巫医手下的信使头一卡卡,左右这两个是我的亲孙。尊敬的神使,神的信徒拜见您!”
蓝草心从未试过骑乘一只蜈蚣赶路。
头一卡卡老人坐着的是一只磨盘大的蜘蛛。他的孙子们一人骑着一只蝎子。他们的坐骑都是他们的本命蛊虫,体内融合着他们出生时的脐带血和他们的精神力,跟主人亲昵无比,在他们的驱使下灵活异常。
蓝草心脚崴了,巫力又用得空空荡荡,也需要一头坐骑。她试着以头一卡卡老人教给她的心法放开神识向深山中呼唤有灵识的百年虫豸,满心希望能召来一头美丽的梅花鹿。实在没有,老虎豹子什么的大虫也凑合。最后很无奈地看到了这只丈许长、尺许宽,数不清有多少条腿的蜈蚣。
呃,她忘了,蛊术从来都针对的不是四足兽。
她不得不向这条唯一可能的坐骑传达请求和善意,竟然立刻感受到了蜈蚣诡异的小黑眼里传达回来的兴奋和亲近之意。这种感觉如此清晰和奇妙,蓝草心第一次感受到了通过巫蛊之术与昆虫沟通的美妙!
蓝草心震惊地沉醉在这种奇妙的感悟中,闭上眼,全副身心浸入其中细细领悟,完全没有注意到头一卡卡祖孙一路惊喜莫名的眼神。
这些昆虫在丛林中奔行的速度,竟比虎豹还要快!天快亮了的时候,蓝草心知道自己已经身处茫茫大山的极深处。
伴着山中的第一缕晨曦,蓝草心见到了苗疆巫蛊的最高首领——大巫医。
蓝草心原以为巫蛊人中相互会以巫师相称,来了这里才知道,自从华夏那个火红的年代来临,巫师全部退居深山,从大巫师到那些出去为族人治病禳解的小巫师,所有人对外都自称苗医,对内也只略略放开,彼此互称巫医。
如今的大巫医,正是原来小白的饲喂者,苗疆本地人人敬若神明。
茅屋的门扇缓缓推开,开门的是一只半人高的碧绿的蟾蜍。蓝草心在蟾蜍的“咯咯”声中顺着晨曦移动目光,看到了一个老婆婆。
粗布陈旧的苗族传统彩衣,花样繁复,浆洗干净,舒适地穿在一个身躯有些佝偻的老婆婆身上。老婆婆发髻梳得稳妥,头上戴着不多不少和寻常苗寨老婆婆差不多的银饰,颈中也一样挂着极宽大的银项圈,低着头看不到脸,树皮般粗糙黝黑的手中握着一根黑黝黝的树杈,正一圈一圈慢慢地搅动着面前土灶上小锅里半锅糊里糊涂的汤汁。
古怪辛辣的味道从汤锅里飘出来,蓝草心下意识地想要闻味儿辨识是那些草药,刚一打开鼻腔却连打了七八个大喷嚏,心里十分诧异刚刚门没开时怎么一丝味道都没有闻到。
坐骑蜈蚣已经被蓝草心放了归林,头一卡卡带她来到门口一丈远处就恭敬地行礼离开了。蓝草心是自己一拐一拐连走带跳地进来的。她不是没有药治疗这并不严重的崴脚。相反,正因为这脚伤实在是崴得太不严重,她专门没有治疗,唯恐它好得太快。
这伤,还有用。
不过来到这没桌没凳就几个草团一个灶台几个锅碗的茅草屋里,蓝草心七八个喷嚏一打,单脚站不稳当,身子就有些歪歪倒倒。忽地身后什么东西一撞,蓝草心一个踉跄跌向了老婆婆的汤锅对面。
汤锅对面是一个草团,蓝草心栽过去身不由己地坐倒,扭头一看撞自己的那只碧绿的大蟾蜍转着两只鼓泡泡的大眼睛还在咯咯地叫,那叫声这次倒有点像咯咯的笑声……蓝草心下意识地抽搐了下,十分佩服自己超常的想象力!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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