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第1/4 页)
三日后,沉檀宫使者送来信函,江白亲笔写道,沉檀宫临时改换了住所,故怠慢了这边,要梅尧君千万体谅,而信中并未说明迁居缘由。
梅尧君把信扔给谢纯玉看。谢纯玉笑道:“果真是有意思。”
而梅尧君早已脸色铁青。
“公子先莫要着急,待验证了,再动作不迟。”谢纯玉劝道。
谁知梅尧君竟勃然大怒道:“若初九真有事,等到那时再作为就已经太晚了!”
“公子稍安勿躁。”谢纯玉大胆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小心隔墙之耳,“如若道长果真逃出沉檀宫,未必是坏事,如此,公子便可以不受沉檀宫胁迫,甚至可以——反击。纯玉想,公子也不愿囿于沉檀宫指掌之间罢。”
梅尧君推开他,道:“我要见那两个侍卫。”
谢纯玉摇头。
“怎么?”
“恐怕公子见不到那两人了。估计他们已将消息秉知庄主,现已被庄主秘密打发了。”
“哈哈哈。”梅尧君仰天大笑,然后一字一顿切切道,“骨肉至亲,血浓于水,却欺我、迫我、瞒我……”直到断送他这一生,让他成为世间至繁华中至萧索的行尸走肉。
作者有话要说:
☆、清风明月
梅尧君并未料到,与他见面的竟然是宁泽川。
他与宁泽川不过只有一面之缘,但渊源却是十分深厚,因为若不是宁泽川把给洗春秋的致命毒药换成令人暂时失忆的,梅尧君或许早已命丧黄泉。宁泽川见到梅尧君,绝口不提初九,先向他吹嘘了此事,又问:“我可是救过你一命,你见了我,不做回东道主?”
梅尧君心急如焚,又不敢忤逆他,只好淡淡敷衍道:“自然。”
梅尧君领他去附近梅庄经营的一家酒楼,两个人,却排了一大桌菜。菜自然是宁泽川点的,而他是清淡的江南口味,梅尧君不爱吃,又没甚胃口,喝了碗汤便不再动筷,席间神色寥寥,支着下巴看宁泽川风卷残云,一心想着如何从他口里套出话来。
他先问为何江白不让自己见初九。宁泽川回应道:“梅公子也该明白,沉檀宫所在可不能随意泄露给外人知道,这几日出了岔子,要挪窝,可把大夫折腾死了,那么多药材……上一回带你去已是极大的冒险,这回再不行了……你就先忍着吧。”
梅尧君又问初九近况如何。宁泽川只闷头说好,“有本神医在此,哪有治不好的伤?放心放心,等你再见到初九,保管他是个全的。”
宁泽川自打落入贼窝,一直在沉檀宫吃大锅饭,甚是不得意,如今遇到梅尧君这头肥羊,自当狠狠宰一刀才罢。等吃了个七分饱,他用筷子指着一只浅口盆,问梅尧君道:“这里头是什么菜?”
梅尧君抬眼一看,是一碗清汤里浮着些青菜白蛋,不耐道:“菜是你亲点的,我如何知道这是什么?”话中不满之意毕现。
宁泽川却活脱脱是个“宾至如归”的样子,满不在乎道:“这份菜是哪个厨子做的?叫他上来我问问。”
梅尧君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却依然让人把那厨子传了过来。
厨子答道:“回贵客的话,这盘菜,名唤清风明月。”
宁泽川道:“我管它叫什么!我要问的,是这个白的,是用什么做的,倒是有些别致。”
厨子道:“是蛋,鹌鹑的蛋。”
宁泽川却怒形于色,转而骂起这厨子:“你当我没吃过鹌鹑的蛋?天下哪有没蛋黄的蛋,而这里头都是白的!”
在他两人争论之际,梅尧君也命人用汤匙给他盛了一个,的确是蛋的味道,也的确不见蛋黄。
厨子有几分尴尬,解释道:“贵客委实冤枉我了。这是先将蛋壳破开个口子,蛋清蛋黄一并倒出,再挑出蛋黄,独把那蛋清又倒回壳里,上锅煮熟,如此便成了。”
宁泽川又问:“蛋壳破了个口子,蛋清怎么没漏出来?”
“这也不难。一是要将缺口朝上安置在锅中,文火烫熟;二嘛,我在那缺口上蒙了块菜叶,不让蛋清被煮得漫出来。”
宁泽川沉思片刻,方点头道:“倒也说得通,那我便当你没骗我了。”
厨子也赔笑附和道:“自然自然,哪敢骗人?”
说话间,宁泽川又“大动干戈”,一连挟了好几个“明月”,还体贴地分了一个到梅尧君碗里,指着它说:“论食补,大夫我可是小有所成。我观梅公子你脸色苍白、眼底发青、脚步虚浮,脾气还挺大,应是近日彻夜难眠、肝火大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