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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要还味于食材;而一饮一食,也须细细品尝,得其真味,才算不负。”
梅尧君又冷哼一声:“就你知道!”
初九初遇上梅尧君只是吃人嘴软;如今身上穿的是人家的衣服,不禁浑身瘫软,连骨头都化了,他连忙摆手道:“不不不……贫道什么都不知道。”
午后,他们逆溪流而行,溪流尽头是一条玉带似的瀑布,不似跌落九天而下的银河之滂沱,自有驿外梨花素净安闲之姿态。从旁取小道而上,眼前竟然出现一片豁然开朗的平原——沃野千里,荠麦青青;浅绿深黛之间,像墨汁一样散落着几家青白的农舍;而阡陌纵横,鸡犬相闻。整片天地陡然明亮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XX医生
他们寻了一户人家,欲在此地暂住两日、休养生息。
当家的是对面容宽厚的中年夫妻,家中养着一双半大的儿女,在他们谈话时将院子弄得鸡飞狗跳。
在满天鸡毛里,妇人犹自闲适笑着,可见定力非凡,道:“真是让你们见笑了。”
梅尧君竟然略微点头,道:“不妨事。”掏出银子递给妇人,“这几日恐怕要叨扰了。”
初九从马上取下包袱,不经意看到,赫然是好几两银子,撇嘴,果然是财大气粗。
妇人见了也推辞不受:“公子,这太多了,我可受不起。”
梅尧君再次说不妨,“麻烦大娘替我们多准备些吃食。”
初九默默想:原来他只对自己不客气。
妇人转身进入厨房,叮叮咚咚,煎炒煮炸,半晌后果然上了一大桌菜。无非是几样乡下常见的野菜在水里炸熟、捞起来淋上油盐酱汁;煮几只鹅蛋从中间剖开并列排好;一碟子炒肉片已是非常稀罕的事物;另还摆着一盆白萝卜羹、一篓子各色糕点。虽然平常,也是尽可能的铺张。
夫妇道:“粗茶淡饭,实在是见笑了。”
初九向来拮据,自下山后便没有吃上这么一顿丰富的饭菜,便自顾胡吃海塞;梅尧君又斜着眼睛幽幽看他,想来是嫌他丢人。
老汉见了他俩眉来眼去,只当是暗送秋波,遂用筷子敲碟子,憨厚笑道:“这个年轻人,怎么一直盯着人看不动筷?快吃快吃!对了老婆子,去把上年酿的酒搬出来给客人尝尝,正好驱寒。”
妇人喜道:“好。”去厨房转了一圈,出来时手里捧着一个粗瓷坛子,在他俩面前摆上两只陶碗,各倒上一碗略带浑浊的酒。
农家的家酿酒实不够优质,酒液发酵不充分,苦涩酸辛俱备,酒液上还浮着米滓。
初九忙着扒饭,酒只喝了小半碗;而梅尧君却一饮而尽。
初九吓了一跳,道:“你喝这么急做什么?”
梅尧君不屑道:“你懂什么?本公子这是借酒浇愁。”
梅公子心中自有长愁如长河,初九却依然是没心没肺,须知自古文青和文盲都是无话可说的。
而自古以酒浇愁的文青结局都是同一个:愁没浇掉,醉意却起来了。梅尧君在猛灌了几大碗后,已有醉山颓倒之势,抱着椅子又是亲又是啃,简直毫无形状!
初九大恸:茶者酒之敌,爱喝茶的人酒量不好,古之人诚不我欺!他尚且替梅尧君忧心他的脸面:若是放任他在这里撒泼实在是太有伤体面,等他清醒过来之后,只怕又要扭捏好几天。
想到此处,初九正色,对面色有异的夫妇道:“让您见笑了,我这就把他带去休息。”说着扶起烂醉如泥的梅公子。
夫妇面面相觑,妇人放下碗筷来搭手,犹豫道:“好好……要不我去为这位公子煎点醒酒茶?”
初九怎可再放任梅尧君丢人现眼,忙道:“不必劳烦大娘,我看他睡一觉便好了。”
夫妇只好答允,领着他们去刚收拾出来的一间客房。
妇人在前面开门,几分羞赧的笑容,说:“这房好久没用过了,有些潮。”
初九道:“没事的大娘,比前几天睡树林里好多了。”
妇人上手帮他将梅尧君扶到床上去,打开被子,道:“不过这套褥子倒是新的,上个月打的,我们还没用过呢,干净!”
“那初九谢过大娘了。”
妇人又笑:“这孩子可真懂事,我去那头烧点水,你一会儿端过来给梅公子擦擦身子。”
初九道:“好。”
一刻之后,初九搬一桶热水进来,存的是助人为乐的心思,要给梅公子擦身子,谁知道一擦就擦枪走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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