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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本公子也不会强人所难、强留你为我……讲经。”
如果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初九真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梅公子大腿了,他急忙解释:“我并没有……”
“不必说了,”梅公子打断他,向外走去,“初九道长好自为之。”
初九和乔净面面相觑。初九瘫坐回凳子上,又一次觉得所遇非人人生无望,还不如回清微观扮兔子吃青菜去。
作者有话要说:
☆、怒而烹茶
梅昀风午间便觉得闷热难耐,吩咐仆人在屋内多置冰块降暑。小睡片刻,醒时见窗外乌云四合、雷声隆隆,继而大风忽作、暴雨骤降,明明是白昼,天色却暝晦如迫暮。风雨交加之时最让人心神不宁。
他命左右在室内燃起灯烛,自己则对窗摊开一张宣纸,挥毫泼墨、笔走龙蛇。
梅夫人亲自捧来一盏酸梅汤,搁在梅昀风手边。梅昀风见了,道:“有劳夫人了。”
梅夫人替他收起纸笔,道:“今年雨季来得较往年早了些,不知前月往亳州运去的那批货物到了不曾,可千万别被雨水阻在道上了。”
他道:“货物事小,怕只怕有人借此兴风作浪。”
梅夫人知他意有所指,叹息道:“容妾身多嘴,或许老爷一开始便不该应下那沉檀宫之约,这不啻是与虎谋皮。”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梅昀风道,“梅庄已经一只脚陷进泥沼,是退是进,是输是赢,端看我如何摆布。”
商人不得参加科考,不得入仕为官,虽富可敌国,仍是末者,君子耻与为邻,因此只能加倍渴求另一个世界的权力。所以梅昀风多年来惨淡经营,屡屡插手江湖中事,借广施仁义来博取声名;又豢养死士,借遍及中原诸州的经营搜取江湖多方消息,以充实自身,不至于被盛气凌人的江湖各派欺压。虽然如此,早已在中原划定各自势力的所谓名门正派怎甘心引狼入室、分自己手中的这一杯羹?与沉檀宫联手多少有点威慑的意味,是对各大门派无声的声明——如果善良守序无法换得权力,那梅庄不拒绝与魔教同流、成为不安分的灰色势力;而一旦他们联手,拒绝任何一方都意味着为自己树下两个强敌。
中原正道是忍气吞声致取安宁还是放手一搏拼个鱼死网破全看如何权衡轻重,而梅庄和沉檀宫结盟未尝不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个火中取栗、为他人做嫁衣裳的结局,甚至惹来众怒,万劫不复。
梅昀风沉思之际,忽闻轻微的破空声,抬头一看,是一柄明晃晃的短匕刺破窗纱向他袭来,明明是千钧一发,他却不惊不慌,袖手立于原地。果然,短匕在距梅昀风眉间一尺之远被右边一道银光阻断去势,跌落在他脚下,而拦下短匕之物正是一枚银色的弹丸。
俄而,又有数位一袭黑衣之人破门窗而入,手持刀剑,身形如魅,向房中二人联袂攻去。见此环生的险象,不仅梅昀风八风不动,纵梅夫人一介女流,也神色不稍变,盏中的酸梅汤不生一丝涟漪。
几乎是在黑衣人进入房中的瞬间,五位家丁打扮的高手分别从房梁上、屏风后一跃而出,利剑出鞘,与黑衣人缠斗。双方都是虎贲之士,势均力敌,难分高下,冰冷而寂静的剑光宛如蝴蝶在室内的昏暗里翻飞。
闷雷在黑云滚动的天际炸开,凛冽的闪电一闪而逝,暴雨中有人穿黑衣、执黑伞,缓步而来,在屋檐前站定。此人眉目深邃而堂皇,身形笔挺更胜一柄锐利的长剑,又有韬光养晦般的沉敛和淡漠。他的身影映入眼帘,疾风怒雨、电闪雷鸣、刀光剑影仿佛瞬间沉寂,成为无足轻重的布景。
梅昀风心下暗道:好一个江白!
江白在屋外与他目光相接,彼此交换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然后都默契地示意自己的部下停止动作。
梅昀风朗声道:“早知江宫主不是凡夫俗子,谁承想连面见礼都如此不同凡响。”
江白颔首:“以糯酿醉人者为君子,以腊酿醉者为中人,以巷醪烧酒醉人者为小人。 这几人皆是我沉檀宫之精锐。我沉檀宫尽出精锐以待,是我待客之赤诚,也是因为梅庄主值得这份礼遇。”
他身立于绵密的雨幕中,雨水却沾衣不湿。梅昀风将此异象收入眼中,知道是因他内力深厚才会如此,对江白的欣赏和忌惮都多了一层。梅昀风道:“让贵客久候于门是梅某招待不周,只是这睡卧起居之处并非待客之地,还请移步前厅。”
江白却摇头道:“梅庄主之诚意本座已能感受一二,言不尽而意会即可。本座今日前来叨扰,一是与梅庄主略述盟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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