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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城市!
情不自禁, 我拿出随身的短笛,吹起了一首悠扬的曲子。这是我才学的一首关于凤城的歌,陈小奇的《故乡最吉祥》。歌里有这样几句:
梅花红似火,仿佛昨日的女儿妆;
竹影摇呀摇,拂过了几度板桥霜?
一别多少年,青砖黛瓦翘首望;
水乡数百里,又见遍地菜花黄。
我是那只归巢的鸟儿,留恋在银杏树旁;
我是那只远行的船儿,带着你的菱藕香—— 。。
第 10 节
聚会的时间到了。“聚会”兴化人又叫“碰头”,说白了,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喝喝老酒,打打牙祭,一块热热闹闹。当然,少不了谈些家长里短,儿女情长。
星期天一大早,王木匠给了我一个菜单,说了一大箩筐的好话,请我买下菜。他从口袋里掏出二百元钱给我,我推让了半天,最后收了一百元。王木匠接完了一个电话便匆匆出去了。
来到了海光菜场,我掏出了王木匠菜单,木工笔写的,很是详细:
荤菜:猪肉(三斤,肥瘦都来点) 水牛肉(二斤) 洋种鸡一只(四斤左右)
素菜: 豆腐(两块) 百页(一斤半)粉丝(一斤) 青菜 黄瓜
土豆 莴笋 芹菜 辣椒 生姜葱(少许)
我最大限度地发挥了主观能动性,先是全面考察,多方比较,然后是重点突破,讨价还价,共花了一百一十八元。我又拢菜场门口的小侉子熏烧店买了几只猪尿泡。下午两点,王木匠回来了。我们开始择菜,洗菜,切菜,该准备晚饭了。我问木匠:
“早上临阵脱逃,和哪个‘时尚品味’的约会了?”
“不瞒你说,我们逮了条‘大鱼’,是莲花三号小区的。九十多个平方,全部重新装潢。我去找瓦匠们商量的,隔行如隔山啊。”
“才买的二手房。那人老大不小了,等着做婚房。苦几天,我就能赚这么多。” 木匠竖起了两个指头,我笑笑,知道是两千。
“你认识镇西头张大头儿子张金富吗?我今天遇见了,你猜他在凤城做什么交易?收废品。在家里我老听他老子吹,他儿子在凤城开了个什么什么公司,原来是个废品回收站,老板伙计都他儿子一个人,至多加上个他老婆。呵呵。”木匠像发现了一个重大秘密一样。
木匠说的张金富我认识,比我大三五岁,初中毕业后一直没有工作,前几年到凤城打拼,听说开了什么公司,运行得还不错,据说有房有车了。怎么会是个收破烂的呢?难道公司破产了?有机会我倒想探个究竟。
四点,我们开始烧菜,木匠主勺,我做下手把子。我们都是“毛厨师”,菜烧得不怎么样,不过我们配合还算默契。
晚上,“客人”陆续到了。阿三本来上班,和人调休了,总不能错怪这个机会啊,他带了一壶上好的大麦烧;银珍买了两只奥尔良考鸡,时代超市的;翠芳本来没有时间来,周末的鱼馆很忙的,但这段时间鱼馆出了些问题,生意很清淡,她带了一大盆酸菜鱼。揭开酸菜鱼盆子上的薄膜,热气腾腾,香气四溢,上面漾着厚厚一层红油,白色的鱼片上面点缀着芝麻、蒜瓣。
“我请店里大师傅添做的,不贵。”翠芳在解释。
“凤城人吃酸菜鱼,喜欢用这大的不锈钢盆子装,呵呵呵,在兴化这盆子是丫头婆娘洗屁股用的。”王木匠试图活跃气氛,说了句让翠芳不高兴的话。翠芳朝他扮了个鬼脸:“你三句不离老本行,狗嘴吐不出象牙。”
因为没有油烟机,窝棚里有些烟雾缭绕,不太看得清楚,木匠把灯全开了。菜摆了满满一桌,引得众人垂涎三尺。有几只苍蝇在空中盘旋着,慢慢在向饭桌菜肴靠拢,意图有些过于明显,我挥手赶了赶,苍蝇似乎不太识趣,转了几圈又过来了。王木匠把台式电风扇对准了饭桌方向,开了最大风量,呼呼呼,苍蝇终于飞走了。
“开始吧!”王木匠颇有领袖风范,大手一摆,宣布晚饭开始,于是大家鼓起腮帮,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起来。
“干!”
“干!”
“先饮为敬!”
“半心半意?来不满,去不空的。喝掉!”
“斟酒不慢自己唦!”
一桌人除了我和银珍,其他人都特能喝。贵锁、翠芳当初就是因为喝酒认识,因为喝酒结缘,可谓惺惺惜惺惺;王木匠、阿三都是三圩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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