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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去。”说着就收拾衣服,打起了包袱。张苗贵见妻子真生气了,才说:“钱都被堂兄强借去了。”张汤氏就逼丈夫:“今天咱不出去卖豆腐了。你去给我讨钱。他们几个真是欺人欺到家了。”今天妻子张汤氏真没有做豆腐。张苗贵见无豆腐可卖,只得去找那几个堂兄要钱。可是几个堂兄弟好象有意躲着他。他到老二家,老二不在;到老三老四家,他们同样不在家。他好容易打听到,老二到别人家赌钱去了。他找到正在赌钱的老二,就向老二要钱:“二哥,家中要凑点钱买豆子,你看能不能把欠我的钱还我?”老二头也不回说:“我借过你的钱吗?你有什么证据?空口无凭诬赖好人,我还说你借过我的钱呢?”张苗贵听了这话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敝了好半天才说:“二哥,钱,你用就用了,怎么连一句人话都不说。”别看老二平常“苗贵长、苗贵短”地叫得蜜甜,这时却一脸凶气,对张苗贵说:“今天看在你是我堂兄弟的面子上,趁早走人,如果再不离开,影响我赌钱的兴致,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张苗贵是个从骨子里就怕事的人,见堂兄弟耍赖耍横又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就满肚子怨气回到家中。张汤氏问:“钱要来了没有?”张苗贵垂头丧气的回答:“没要来。”张汤氏气不打一处来,对丈夫说:“你真是窝囊废,你要不来,我去要!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张汤氏照常又做起了豆腐,丈夫照常挑出去卖。隔了一段时间,张汤氏忙完了活,丈夫张苗贵挑着挑子又出门了。她打听到堂兄弟三个人聚在一起正在某人家赌博。大儿子张东奎上学堂读书去了,家中只有她和小儿子两个。他叫小儿子在家中看门,自己去找那三个堂兄弟要钱。张汤氏找到三人赌钱的那家,正好堵到那堂兄弟三人。张汤氏说:“我家小本生意,钱都借给你们了,我家还做不做生意?你们有钱赌博怎么无钱还我?”这兄弟三个只装做不理会。张汤氏急了,伸手拽住老四衣服:“老四,你们今天必须还钱,否则就不是人养的。”赌场冷场了,赌徒们都看着老四和张汤氏,这老四本身就是无赖之徒,见张汤氏拽其衣服,弄得自己下不来台,就抓住张汤氏的拽他的手臂,猛一用力,身材矮小的张汤氏面朝地摔倒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张汤氏返过气来,披头散发拉着老四哭叫着:“我跟你们拼了。”老二、老三见张汤氏抓住老四撕打不放,就一齐上前,你一拳我一脚痛打张汤氏。张汤氏哪里经得住这几个壮汉的殴打,被生生打倒在地上起不来。堂兄弟几人行凶后,扬长而去,还是几个赌博的人见张汤氏满嘴流血,倒地不起。找来一张小床把张汤氏抬送回家。
张汤氏在家中一躺就是个把月。此时,大儿子张东奎已经十六岁,虽然年龄不大但个头却不矮。母亲被人毒打。他放学回家看着躺在床上的母亲,从屋中摸起一把菜刀要去找几个堂叔拼命,被父亲死活拦住。父亲说:“你一个孩子能是他们几个的对手吗,咱忍了吧。”老伴暂时不时下地干活了,张苗贵一个人忙里忙外显得笨手笨脚。每天只能做个两包豆腐,比往常少做一半,卖完即早早回家,照顾妻子。张东奎人在学屋中,心却飞回了家。他已无心思上学,放学后即早早回家帮父亲打些下手,还帮着父亲照顾母亲。晚上有些空闲时间就找本庄好友同龄人周桂昆说说话。谈一谈家中的遭遇。
周桂昆已辍学一年,帮家中干些农活,闲时也喜欢和别人在一起聊天,闲谈之中内心由衷流露出对现实不满,说出话来明显和一般人不同。他时常对周围人说:“有朝一日,穷人能吃上饱饭,冷天能穿上暖和的衣服就好了。” “富人欺压穷人难道天生就应该吗?”周围的人有人讥笑他,这孩子大白天说梦话,咱人穷怪咱们的命不好,前世投错了胎,命该如此。周桂昆也不屑与这些人交谈。但周桂昆的这些话引起了经常来庄里走村串户的一个铜匠的注意,这个铜匠姓叶,人长得较黑,四十岁左右,挑着修理铜壶、铜盆之类的挑子和十里八村的人混个眼熟,人们都叫他叶黑子,真实姓名却无人知晓。其实这叶黑子是宿迁创党最早的人员之一。他以铜匠这行做掩护,一方面为党传递情报,一方面留心各地方的先进分子,以培养和发展秘密党员和组织。他已经注意和观察了周桂昆好长一段时间。这天他又来到周桂昆的庄子,有意走到桂昆家茅草房门口,口里喊着:“修铜壶、铜盆喽,修铜壶、铜盆喽!”光喊就是不走,周桂昆从房中出来,说:“这位老师傅,喊得人心慌意乱的。”叶黑子笑道:“是小兄弟你啊?”周桂昆奇怪:“你认得我吗?”叶黑子说:“我怎能不认得你?你经常说些不顺耳的话,名声早已在外。”周桂昆反驳道:“什么叫不顺耳,都不是明摆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