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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笨拙地安抚她。
“好好好,别哭了别哭了,我跟你回家就是了。”
有一瞬间,刘惜秀还不敢置信,抬起泪痕斑斑的小脸。“真、真的?”
“真的真的。”他光丢脸也丢死了,忙匆匆收拾了字画,拉着她便逃出了东大街市。
唉!他上辈子到底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这辈子得摊上她这么个大麻烦?
一回到家,刘常君就把她拖到书轩,面目凶恶地对她三令五申。
“不谁--以后绝对不准再用哭要挟我!”
“嗯。”刘惜秀抽噎着点点头。
“还有,今天的事一个字都不准对娘说起!”
“嗯。”她吸吸鼻子,再点点头。
“脏死了。”他厌恶地将袖子伸到她面前,一脸嫌弃却又视死如归的表情。“喏!”
“嗯?”她满脸鼻涕眼泪,茫然在看着他。
“擦一擦。”他别过头去,声音僵硬地道:“趁我后悔前。”
她泪蒙蒙的眼儿倏然亮了起来,小脸满满不敢置信的快乐。“常君哥哥?”
“丑死了!又丑又笨,你出去不要跟人家说你是我们刘家的人。”他没耐性地一把将她抓近身前,抓着袖子粗鲁地往她脸上一阵乱抹。“好了好了,你可以走了!”
“谢谢常君哥哥。”她感动到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在作梦。
“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他对着她横眉竖目道:“我要看书,你不要在这边碍手碍脚害我心烦,去去去,有多远走多远,最好永远永别教我瞧见!”
她脸上的喜悦瞬间又消失了,小嘴颤抖着,“对不起。”
“不是叫你不准在我面前哭了吗?”刘常君像是烫着了般,迅速放开了她,背过身去,挺直了腰杆。“走啊!以后别再来打扰我!”
“……是。”她泪光一闪,极力忍住了。
永远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他面前总是做不好、总是惹得他生气。
明明刚才一切都还好好的,他还一副像是怕她伤心,怕她难过的样子,不是吗?
刘惜秀望着他僵硬的背景,心头纵有千言万语,却连一个字也挤不出。
她只得低下了头,顺从着他的命令离开他的视线。
“慢着!”
她跨过门坎的脚下倏停,心一跳,带着一丝希望的急急回过头。
“别忘了,”他还是背对着她。“是你要求我不要管家里的事,只管读书、完成爹的心愿就好,往后要是捱了苦日子,别向谁讨人情。”
她眸光黯淡下来,低声道:“我报刘家的大恩大德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向谁讨人情呢?”
若没有爹爹带她回家,她早已命丧在那次饥荒之中了,这份恩情,她到死都不会忘。
刘常君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听着刘惜秀轻缓的脚步渐渐去远了。
胸膛里的心脏,莫名像是被什么牢牢掐住了,就连呼吸都异常困难。
“报恩?所以,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报恩?”
刘常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是滋味,他不该觉得讶异的,刘家与她非亲非故,却仗义养活了她这么多年,若论报恩一说,也还不算是欺负了她。
可是,他就是感到气愤,好像刚刚自己因为她,成了十足十的大傻瓜!
凭什么她一哭,他就乖乖地跟着她回来?凭什么她可以轻易改变他决定要做的事,她以为她是谁啊?!
“烦死了!”他爆出一声低咒。
她刘惜秀对他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不过就是他们刘家的一个……一个死皮赖脸不走的拖油瓶罢了!
“对,就是这样。”刘常君烦躁地踱步,嘴里念念有词,“所以她爱做什么便是什么,这全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没有人逼她,就让她自顾自地去报她的鬼恩去吧!”
刘常君果然说到做到,自那日起,一进书轩便是没日没夜地苦读,狠下心肠不去想,她口口声声说的“家计无虞”究竟是真是假。
反正对刘家而言,他能否考取功名、光耀门楣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又因为她的事事揽上身,他索性把家里所有大小事全扔在脑后,只管读书--这就是她要的,不是吗?
刘惜秀眼见他一心一意读起书来,心下又是欣慰又是怅然。
“唉,常君哥哥又像过去那样讨厌我了。”她沮丧到了极点。“他究竟几时才愿意消消气?”
奶娘在一旁陪着做绣件,见她不是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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