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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东西喷了一地。
“好臭!好臭!”孩子们捏着鼻子恶心地说。
“臭你妈个屁!滚开!小杂种!”黑大个子发起火来。
刘宏茂急忙把刘立武、孙家盛让进右屋。
“啊——咱的宝贝儿回来了!啊——还有小盛子,啊——还来了个少爷”。
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太婆坐在炕中间,炕席破了许多大洞。老太婆手上攥着一根长杆烟袋锅,说完话,一口痰吐在地当间。
“这是我们的新同学,新哥哥——奶奶。”刘宏茂介绍。
“啊呀,少爷快请坐”。奶奶一边说,一边用手掌擦着木板子炕沿。
“奶奶,他是我们的好哥们儿,不是啥少爷。”刘宏茂大声地说。
“穿的这么阔还不是少爷,混账东西会说话吗?快请坐(她冲刘立武说)穷人家埋汰,别弄脏了您的衣裳。”奶奶客气地接着又说:“都饿了吧,饭坐在锅里,宝贝儿拿出来吃吧。”
她重新往烟袋锅子里装满烟叶,把烟袋锅子伸进面前的火盆里点着火。火盆是泥做的,里面有一小堆柴火余烬。烟点着了,又吧嗒吧嗒地抽起来。刘立武坐在炕沿上,随手拿起炕上的弹弓子摆弄起来。
“嗯呐”刘宏茂一边答应着一边跑到外间屋,从锅里端出一盘大饼子,回屋里分给大家吃。
这是连糠带菜的玉米面饼子,大家都掰着吃起来。刘立武边吃边问:
“那屋里的是你爹你妈?”他看着刘宏茂。
刘宏茂刚要开口,奶奶抢先说了话:
“哪儿呀,那是邻居,是个打野食的,——伤风败俗唷。咳,好吃懒做,也是没法子,为了活命呀。”她抚摸着宏茂的头又说:“一岁那年他爹被日本鬼子抓去当劳工,一去就没影儿了。过了一年他妈扔下他也走了——这个没心没肝的娘们儿。”奶奶擦着溢出的眼泪。“就我俩过到如今。”
“那你们怎么过日子?”刘立武同情地问。
“凑合着过呗。拾点粮食,捡些地里丢的烂菜叶子,挖野菜,摘野果,就这么将就着过呗。真是度日如年呀。——可我死了,宏茂又咋活呢?看他一身煞白,头发黄得哪像个人样。”奶奶不住地擦着泪花。
刘立武怕奶奶再说下去更伤心,便往四下里瞧,想找个新话题转换一下情绪。看了看对面炕上的破棉花套子;又看了看窗户纸破得到处都是洞洞,有的用纸贴了,有的还没贴。“真是一贫如洗呀”刘立武寻思着。他把吃了一半的大饼子放回盘子里,告辞离去。
走出刘宏茂家歪歪斜斜的小门,刘立武偷偷抹去两眼夹着的泪珠,心情特别沉重。心想,驴劲的,日本人也真够损的,把人家害得家破人亡,这一老一小日子可怎么过呀?——奶奶和刘宏茂太可怜了……
※ ※ ※
过了几天,孙家盛请刘立武、刘宏茂到他家吃鱼。刘立武放学后,回家吃了中午饭就早早地来到孙家。孙家独门独户,有很大一个菜园子。三间草房前还有一个院子。马厩里养着一匹瘦瘦的白马,一辆破马车放在院子外,还有一个破爬犁放在栅篱边。几只大鹅在院子里晃来晃去,“嘎嘎”地叫着。
刘宏茂比刘立武先到。刘立武一到,两人觉得刘立武赏了光,手舞足蹈地致了“欢迎词”,大家都兴高采烈。
院子里有两个光屁股的小孩跑来跑去。一个中年女人正在堂屋里忙活着。孙家盛进去看了看回来说:
“吃鱼还要等一会儿,咱们先玩一会儿。”
“唏,刚啖完饭,慌个么。”刘立武说。
于是三个小尕就在院子里打尜棍。不大一会儿来了个男人,提着鱼网和鱼。
“叔,你咋又去打鱼啦!”孙家盛上去召乎。接过男人手里提的鱼。
“你不是请人家吃鱼吗,不够咋办?”
“昨天打的尽够了。”孙家盛高兴地说, “不是还有个大王八?”
“那王八你婶儿不会做,哪好请人家吃。”叔说。
“那就养着吧。”
“养就养着吧,可别跑了。”叔说
“我把它养在那口大缸里,跑不了。它要是跑了,我一定能把它逮回来。”
“吹牛皮。”叔叔的话里满含疼爱。
“怎么只有叔、婶,你爹妈呢?”刘立武奇怪的问孙家盛。心想,怎么又是个没爹没妈的孩子?
正在往饭桌上摆放碗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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