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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声迅急,声声入耳,直如爆豆击打鼓面,怎个快字了得!
是谁能在狭窄陡峭的山路,如此纵马骑行?
段啸天闻听蹄声,脸色变了,看了看月光下绵软无力的李玄,手中的牛耳尖刀停在半空,高昂的杀心开始矛盾起来。来者是敌是友?为何此时到来?他惊悸不安,不敢轻举妄动,四下匆匆看了看,又奔到神像后面看了看,发现那里仅可藏住一人。
庙殿中只有神像前巨大的供案能容下二人。
那供案长约八尺,宽三尺多许,高近四尺,被破旧的幔布遮挡了三面。真是藏身的好去处!段啸天心念动起,伸手捂住李玄的嘴巴,抱着他就地一滚便到了供案下面。
李玄此刻几乎丧失全部力气,身不由己,被段啸天抱紧滚入供案下,只听得耳畔‘咔彭’一声,似某个机簧开关被触动,发出金属相互撞击的声音。二人随即掉入一个方方正正的地穴内。
或因年代久远的缘故,地穴内满是尘网蛾尸。二人跌入,听得头顶又是‘咔彭’一声,机簧启动,穴门合上。
地穴内漆黑一片,但因二人未进入地穴前已在黑暗中待了许久,此时突然进入地穴,尽管有些慌乱,但目力却没有受到影响。
李玄与段啸天打量着地穴。见地穴高约五尺,长宽约七八尺见方,是由打磨精细的花岗石垒砌而成,四壁结满尘网,一些干瘪的鼠屎蛾尸被灌进的雨水冲的比比皆是。这里是何人何时建造而成?因何故遭了废弃?地穴被雨水冲灌,阴森潮湿,神秘非常。二人对望一眼,心下惊惧不已,都思量道:“此番落入这里是福是祸呢?”
马蹄声已经清晰可闻,二人心跳也随之加快,极目察看,见地穴前后有两个道口,道口与地穴同高,宽却仅可容一人通过。一个地道口有台阶延伸进去,像是一条下行的路径。而另一个道口不但平坦,且有光亮闪动。遥遥望去,惨白的光亮好似鬼火,明灭不定。
李玄见状,不禁感叹:“福祸之事如何界定?世人对待福祸,往往喜欢以荣华富贵与否来划分,以名望地位显赫与否来比较。但世人糊涂啊!其实生死与身外之物不是绝对关系,就像自己,适才因为一把名动江湖的鬼泣剑,将要被段啸天杀死,可谁能想到,误打误撞又落到这里。是福是祸?人若活着,还活着才是最大福份。”
段啸天斜倚在石壁上,感觉冷汗直冒,惊慌之心难以自制,而适才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的李玄,尽管刚落入地穴时也是慌乱一阵,但经死却未死,此时反而镇定异常。
李玄对段啸天无力地笑了笑,说道:“段兄,今时此景,性命与剑。。。。。。你依然尽可取走!”段啸天闻言,脸上肌肉不自禁的抽搐一下,长叹一声,颓然的摇了摇头。
二人沉默片刻,李玄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看了看隐隐有光亮的道口,对段啸天道:“段兄。。。。。。有风入处,必是出入之口。。。。。。这地穴虽然隐秘,但有雨水灌入,且空气通畅,冷风毫不滞止的吹来,所以我敢断言,光亮的一端应该是个出口!”
段啸天闻言顿悟,一拍大腿,低声赞道:“是啦!有了出入口,风才能自由流通。所以,隐隐的亮光肯定是月光。。。。。。既然能看到隐现的月光,那么出口不会离我们太远。。。。。。哈哈。。。。。。李兄真是清楚明白之人。。。。。。”说着,似乎忘了适才还要亲手杀死李玄。他轻轻地伸出手,扶过李玄,二人一前一后的向光亮处蹒跚走去。
第十七章 雨后月下
李玄和段啸天沿着窄窄的石道摸索前行了大约几百步,便见到一个出口。这个出口极其隐秘,长宽不过二尺,藏在高大的古槐后面,被人高一样的荒草深深掩埋着。
段啸天推开掩盖出口的石板,探出头来,发觉四周荒草凄凄。若非覆盖出口的石板留有寸许缝隙,透了风透了光透了水,二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在短得时间内找到它。
因为马蹄声已在附近,所以二人出了地穴,也不敢走远。李玄突然从地穴内出来,心情为之一畅,闻着夜凉如水的气息,整个人被冷风一吹,自觉头脑清醒些许,四肢似乎也有了力气。他积聚所有力气,勉强向前靠了靠,倚在古槐后面向土庙那边看去。
马蹄踏着水洼而来,在宁静的暗夜分外响亮。几匹马来的很快,一瞬间,便奔行到了庙门前。
来者四人,都擎着火把。到了庙门前面,为首那人先是看到李玄和段啸天的坐骑,不由怔了怔,奇怪道:“咦,这是谁的马?难道是钟教主和司马大哥先到了么?”身侧几人听了很兴奋,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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