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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不石在饭桌上问梁宝:“干活儿累吗?”
梁宝说:“真干的话,累。”
华不石看着梁宝红扑扑的脸蛋:“我是问你个人累不累。”
梁宝吭味半天:“咱要说了不好。你是明白人,咱也不好骗你。”
“你实话实说吧。”
“其实呀——”梁宝说,“不象报上说的那么邪虎。咱这个人有些懒。”
桌上是四菜一汤。梁宝不愿过多说话,他不想把精力浪费在空谈上,尤其面对热气腾腾的猪肉和鸡蛋。华不石挨过来,要看他的肩膀。他扭捏一会儿,还是让华不石看了。尽管如此,他还是一直没让嘴里闲着华不石狡猾而意味深长地笑了。
“你笑啥?”梁宝问。
“我都明白了。其实一见面我就明白了。你小脸蛋红扑扑的,整个人儿也嫩绰绰的,象棵小发芽葱,一看就不象出过猛力的人。你别不好意思。其实咱们要那种只知道出猛力的人有什么用呢?那样还不如去找一头牛呢!”
“那你咋写呢?”
“我这支笔呀,是生花妙笔。”华不石拍拍梁宝说,“我想把你写成什么你就成了什么;我要你有多大高度你就有多大高度。”
梁宝更加崇拜华不石了。
华不石说:“我看了你的档案。你放心,在我手里,已经有好多人飞出去了。
有的人呀,要多红有多红。你也差不了,只要别把稿念反动了就行。你认多少个字?
两干五有没有?最好把稿背下来,讲的时候要带感情,适当加些手势。你眼泪多不多?容易下来吗?风泪眼?好。关键是自信,好象这些事你都做过似的,不要觉得于心不忍。“
见梁宝听得认真、紧张,有些傻,华不石对他产生了好感:“你这孩子挺招人可怜的。放心吧,这回你呀,就会顿顿有肉吃,有汤喝,还会吃上些稀罕玩艺儿。
你不是怕那根大扁担吗?它马上就要与你永别了。让傻瓜挑去吧!“
华不石把自己关起来写了两天,一厚沓洋洋洒洒的稿子写出来了。
“你一点具体事也没问我呀,咋写了这么多?”梁宝把嘴张得挺大,半天合不拢。
“还用问吗?”华不石笑着说,“这是我的风格,一句也不用问。我写出了那么多大典型,要是一个一个问些鸡毛蒜皮,不把我累死才怪呢。”
梁宝挑主要事迹扫了几眼,立时红了脸粗了脖子。
华不石同情地说:“你呀,脸皮还太薄,欠练。放心吧,练上几回就好了。”
就这样梁宝参加了省里的报告团,足迹遍于全省。他们到过最偏远的山区农村,到过厂矿企业,到过军营,也到过大中小学校。所到之处受到的隆重欢迎及盛情款待我们就不想赘述了,我们只想告诉大家一个简单的数字:三个月演讲结束后,梁宝的体重猛增了十三市斤。尽管咱们都偏爱梁宝,我们也必须公正指出,他的事迹在这个团里不算十分突出,甚至只能勉强算得上中游。比如说吧,有的人和阶级敌人搏斗中被捅了许多刀,有的人为抢救阶级弟兄失去了胳膊和腿,有的人写出过震动全国乃至世界的信,有的人甚至搞出了发明创造……咱们说梁宝只属中档水准,并不是有意贬低或埋没笔杆子华不石的作用。对有天才的人,咱们历来都很崇拜和尊敬。但咱们也知道,生活中处处都有高手。别的地方也有些水平不亚于华不石的笔杆子,:尤其是大城市里那些家伙,笔头子比华不石还要厉害呢!梁宝倒是满足于这种地位。他也尽了自己的努力,争取讲得有胄有色,以便扩大宣传,感染更多的人。但开头那几场报告并不十分顺利,甚至还引起过哄笑。原因在于梁宝太马虎,掉以轻心,结果把“可歌可泣”念成“可歌可立”,把“兢兢业业”念成“克克业业”,本来应该是“老黄牛”,由于口误,却念成了“老笨牛”。哄笑声最长久那回,梁宝根本就没念错——事情很简单:讲稿前一页最后一句是个反问句,梁宝以为念完了,就翻了过来。这一翻不要紧,他立刻发现叹词“吗”没有念出来。要是换了别人,会觉得念不念无所谓,因而忽略不念,但梁宝是个顶认真实在的人,觉得不念这个词对不起广大听众,于是就“吗”了一声。这一声念得很响,加上突兀,听众便大笑不止。我们猜想听众的心理,可能和生活中的呼爹喊娘纠缠到一起了。
后来,梁宝把讲稿背了下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