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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外头想吃点热的,有时就得自己动手,慢慢就会了。什么君子远疱厨,我只是个江湖郎中。”他一边说,一边走到盆架前,拿热水兑进凉水,转头喊她,“过来把你的易容洗洗。”
霍锦骁走来试试水,暖热伏手,她便化了些药粉在水里,将脸上和手上的易容药洗了,魏东辞又替她换过两遍水,才算完事。她拿着干净的绢布帕子拭脸,耳里听到水声,她心里奇怪,转头望见东辞已就着她用过的水俯头净面。
她的心头瞬间泛起些说不清的情绪,柔软甜蜜。
虽说这水已是第三遍,也算清清净净,可到底是她用过的,他竟半点不忌不嫌,这其中的亲厚无间,便是沉默的情意,再多的甜言蜜语都难企及。
世上多少夫妻,处了一辈子,也做不到这样的体贴亲厚。
不知怎地,她又想起曲梦枝和梁同康来,一时恍惚,便隔衣抚上他的背。
魏东辞正净面,不妨背上她的指尖划过,他猛地抬起头,脸上的水滴滴嗒嗒地落下,发丝也粘在颊边。
“小梨儿?”他惑然唤她,正欲转头,有双手却自他身后圈来,他胸中一震,背上已有温热的绵软贴来。
霍锦骁抱住了他,隔着衣裳摩挲他背上狰狞的伤痕。
便只这短短瞬间的感动,她已豁然明白,这段年幼懵懂时渐起的感情,早就融进生命。
难以抗拒。
“东辞,答应我,不许再瞒我,我不想像曲夫人那样。我情愿要明明白白的痛,也不要无忧无虑的喜。”
她原谅他少年时自以为是的付出,接受他曾经义无反顾的爱情,也感激他为她做过的所有事,但他们都长大了,该当明白漫漫长路携手共行,谁也无需谁来成全,山海同赴,即便有朝一日生死分隔,再痛也是圆满的生命,而非怀揣幸福的假像,活成另一个人想要的模样。
魏东辞久未言语,只背对着她,呼吸几经浮沉方将胸中炽火平息,平静而郑重地开口。
“好!”
作者有话要说: 呃,9。14是离9。16很近了,而9。16,就是明天,是去青海湖的日子……
前后共九天……
然后,这几天的更新我扔存稿箱,时间是每天下午4:30。
我心已飞。
☆、疑心
春雨绵绵; 一下便是多日; 霍锦骁的伤势已然无碍,只是因为梁同康之事并那细作的问题; 她未回玄鹰号,仍暂留医馆。说来玄鹰号已经在石潭停留了近两个月,算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祁望这几日来的少了; 说是找了新的买主,看货、卸货、清点都要人盯着,他忙不过来。
霍锦骁这甩手掌柜对他有些歉意; 祁望到底没责怪她半句,只是要她好好保重。
医馆的日子很清静也很规律,她闲来无事就帮医馆里的学徒晾草药,也去厨房里打打下手; 和厨上的大娘学些汤汤水水的东西,做来给魏东辞献宝。魏东辞倒不舍她十指纤纤沾上阳春水,只是架不住她乐意。医馆事务繁忙; 他又要诊病,又要处理江湖事端; 每日都忙,她看着心疼; 总要找些办法替他解乏。
自打那日从梁家回来后,她便觉得两人之间添了些不可言喻的情意,便是再寻常的日子; 那时光也过得有滋有味,就像从前在云谷里一样。
“吃枇杷。”
趁着午间一点休息时间,霍锦骁把人唤到内室,拉着魏东辞吃枇杷。
枇杷是东辞的一位病患送来的,满满两大筐,这是入夏前的第一茬果,还有些酸,她剥好去核,果肉拿蜂蜜渍了半天。
“这种事,不用你动手。”魏东辞瞧她满脸堆笑的模样,那枇杷都不用入口就已经甜到心里。
“别罗唆,快尝尝。这两天你嗓子有点哑,多吃点润润。”霍锦骁推他的手。
魏东辞微微笑起,这丫头待人总是好的,贴心贴肺。他舀了勺枇杷肉送进口,果肉微酸,蜂蜜香甜,倒是刚刚好,她又满眼期待看着他,叫他一勺接一勺,将枇杷肉吃得干净,只觉这碗里装的若是苦药毒/药,他吃着也甜。
“乖。”霍锦骁很高兴,抬手摸摸他的头。
他刚要说话,外头小厮进来传报。
“公子,外头有位霍爷求见。”
二人一愣,不约而同地站起。
竟是霍翎亲自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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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引入后园,魏东辞取来茶具,霍锦骁便帮着煮水,霍翎坐在上座瞧二人默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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