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1/4 页)
玉佩触手莹润微凉质地上好,玉穗针脚密密排列得极整齐。接过后颛华歌心中百感交集,轻轻点头应她:“放心吧我会给他。你在那边好好的,等这边事情忙完,我们说不定会过来看看你。”
“过来看我?”公孙缨眼中似有了一丝光彩,但很快黯淡下去,摇了摇头。
她转身行至窗边,声音沙哑:“你知不知道我好羡慕你……能有他相伴。哪怕你只是他妹妹。我做了那么多,他对我却从来都客气又疏离,你说这是为什么?”
窗外落叶飘飘,景色萧瑟。而窗内人比落叶还要寂寥。
公孙缨走后颛华歌缓缓来到方才她站立的窗边,只见窗台上泪痕未干。
第二日一早,颛华歌还在庭中扫着落叶便听得外头铜乐齐鸣,爆竹震天,好不热闹。没多久灵宝便回来告诉她公孙缨出嫁了。
据说她出嫁所乘的香樟万工轿由工匠精心制作四十年,用黄金与朱砂装饰,华丽又富贵。嫁妆队伍浩浩荡荡蜿蜒数里,让今晨的龙城染上了一抹刺眼的红。街道之上人潮拥挤争着要目睹城主之女的婚嫁之行,欢天喜地。
枯黄的树叶一片一片不断地掉怎么也扫不干净,颛华歌干脆弃了扫帚转身进屋去。
又过了半月,灵宝逛街回来告诉她,公孙缨在送亲途中趁着深夜无人发现偷偷吞了一块金条死在花轿之中,陪嫁的丫鬟芙微见公孙缨死了伤伤心心地哭过一回当天也一头撞死在旁边的树上。
血水染红了那片黄沙地。送嫁的队伍急急忙忙折了回来。城主府一片缟素,哭声连天。整个龙城都沉浸在哀嚎中。
当时颛华歌正在擦拭一个红釉青花山水花瓶,听到这件事她手微微一颤,花瓶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冥界中自尽之人最不可饶恕,一世如此,十世不能善果。
在院子中摆上瓜果糕点,颛华歌向着远处燃上三柱香拜了三拜然后躬身将其插入土中。雁往南飞,她轻声唱吟起往生咒。
愿卿来世觅得良人得以善终。
当时的秋意正浓,落木萧萧下,秋风却无声。
————————————————————————————————————————
颛华歌这几日不曾休息,躺在床榻上也睡不安稳。
灵宝在隔壁屋子睡着了,她一人披上件外衫坐在窗台前。公孙缨死了,两个月过去祁予也没有消息。颛华歌面上虽未表露实则心急如焚。
忍不住想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一直在面临生离死别了?
拢了拢披着的薄纱,看着窗外的弯月她环抱着曲起的双腿将头轻轻靠在栏杆上。烛阴来时正看得她这番模样。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头上流云般的倭堕髻斜插一根幽蓝的琉璃桔梗花簪,穿着月白色散花百褶裙身系软烟罗。只是一双眉目惆怅。
察觉有人盯着她颛华歌侧过头,看见是烛阴,语气有些冷淡:“你来做什么?”
烛阴一身黑色华袍,趁得他极是邪魅。见颛华歌态度恶劣也没有生气,径自拉过椅子坐在她身旁,“接你回去,”顿了顿,他语气促狭地叫到:“少主。”
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被这个人一直养着,他的气息是她最熟悉也最不可抗拒的。对于烛阴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信任,只是颛华歌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魔罢了。
“我不会回去的!”颛华歌面色一凛别过头不再看他。
烛阴呵呵地笑着想要揽过她却被她避开,动作推搡间无意就碰松了她头上的簪子。三千青丝瞬间倾泻入他手中,如一匹极好的锦缎,巴掌大的脸在月光下更是恍若倾城。
烛阴未来得及反应只听的“咣当”一声簪子掉在地上碎成两半。
不过是一枚簪子罢了,烛阴微微愣住但仍然鬼使神差将碎裂的琉璃簪捡了起来。他强行搂住她,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低沉得格外好听:“你小时候总吵着我抱,现在翅膀硬了不听话了,嗯?”尾音微扬,勾人心神。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将你掳回去,你应该知道雍魔宫才是你该留的地方。留在这里很危险,我有事情要处理又不能时时在外面一直跟着你。”
她依旧不说话烛阴轻嗤一声:“你在担心祁予?”颛华歌表情有了一丝松动。
见她如此烛阴十分不屑,情不自禁地想起她离开濮华在李塘镇喝醉酒的那晚。眼色一寒就捏过她精致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睛:“颛华歌,你忧心的人真多。”
那眼眸极深,一片不见底的黑暗。让颛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