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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宁宫正殿前早已跪了两个暗红武袍的大内禁卫‐‐其中一人眉眼深刻、面容俊美,尤其下颔线条和谢云极度酷似,竟然就是当初在谢府书房和宇文虎对话的影卫!&ldo;回皇后殿下的话。我们统领确已在半个多月前出发南下去探访雪莲花的踪迹,但那是因为雪莲花实在难寻,绝非有意违抗殿下的指示!马鑫等人日前从南边传来消息,统领那边进展顺利,已经‐‐&rdo;武后怒道:&ldo;为何不告诉我!你们统领连对我都有所隐瞒了么?!&rdo;两个禁卫一齐磕头,那影卫急起来连声音都和谢云有些相像:&ldo;皇后息怒!实在是统领离京事发突然,之前完全没有想到!随行的只有慈恩寺僧人信超,连马鑫都是三日后才带人马从京城出发的,来不及向清宁宫通报消息……&rdo;武后示意禁卫起身跟上,自己也转身往大殿内走。走了两步突然觉得不对:&ldo;等等,慈恩寺僧人?叫什么名字?&rdo;&ldo;回皇后的话,叫信超。&rdo;&ldo;……&rdo;皇后的脚步突然停下了。&ldo;殿下?&rdo;武后回过头,如果细听的话此刻她声线是有些微微不稳的:&ldo;……那僧人多大年纪,长什么模样?&rdo;两个禁卫不明所以,互相对视了眼,吞吞吐吐形容了下信超僧人的长相、身高和年纪,又补充道:&ldo;此人是两年前被智圆大师收留的,在寺内一向安分,并无任何恶评。其实统领碰上他也是机缘巧合,概因东宫中毒那日这僧人也在现场……&rdo;武后微微喘息,退后了半步。&ldo;为何……&rdo;她喃喃道,涂着上好胭脂的红唇竟有些止不住的颤抖。&ldo;为何他……还活着……&rdo;&iddot;江南,锻剑庄。别庄虽然地处后山,距离正房大院位置较远,却也精巧华丽、花木苍郁。时值傍晚黄昏时分,一行十数人把前厅坐得满满当当,待丫鬟一一上过茶后,老夫人才铁青着脸,不情不愿吩咐:&ldo;去内室把小姐请出来吧。&rdo;谢云打开茶盅看了看,骤然失笑,轻声对单超道:&ldo;大师,托你的福,我们连口茶渣子都喝不上了。&rdo;只见那杯子里的赫然竟是白水,还连点儿热气都没有‐‐单超打开自己的茶盅一看也是如此,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前方一年长弟子看周围没人注意,回头不引人注意地对单超拱了拱手,轻声道:&ldo;在下青城周誉,今日有幸得见大师,实在敬服至极。&rdo;单超不知如何应答,只一点头。周誉哪里在意单超略显冷漠的回应,只愤愤道:&ldo;没想到锻剑庄昨晚连夜把傅大小姐送来了这儿,倒是个隐蔽之地。只可惜大师料事如神通晓阴阳,坏了锻剑庄的好事,如今他们只能再来把大小姐死而复生地接回去了‐‐可见是白忙活一场,还赔上了无辜百姓的性命!&rdo;单超说:&ldo;在下不敢当。&rdo;他顿了顿,又沉声道:&ldo;此事无论如何都不能私了,待他们接回傅大小姐后,在下定会‐‐&rdo;他声音蓦然停住了。定会怎样呢?报官?伸冤?还是令武林世家高高在上的少庄主、老夫人,为他们用钱买回来的粗使丫头赔命?‐‐纵然能赔,那以百两纹银卖了亲生女儿的父母呢,又该怎样处置,又能怎样处置?江湖风雨,世事飘摇。多少不公平不合理又偏偏无时不刻发生着的事,多少白布遮盖不住黄土掩埋不了,却又理所当然众所周知存在着的冤魂。‐‐这就是世道。每个人都生活着的,扪隙发罅、奔走钻营,从中努力汲取一点微不足道的快乐和满足,又习以为常吞下更多苦闷与块垒的,世道。单超长长地、彻底地出了口气,然而某种郁结的硬块却堵在喉咙口,吞又吞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半晌他才在青城弟子殷切的目光中笑了一下‐‐至少那短暂的笑容是安定、沉静和坦荡的。&ldo;在下定会尽力而为,&rdo;他这样道。去内室请小姐出来的丫鬟走了许久,前厅中人人都等得有些焦躁。景灵尤其不耐烦,用指关节一下下扣着桌面,咚一声把茶盅掼了下去:&ldo;‐‐怎么去了那么久,别又是玩什么花样吧?&rdo;这下可把厅中所有人的心声问出来了。傅文杰只得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