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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皇上不让僧尼返俗一样,也决不会让你出家。”
“那倒也是。”瑟瑟又叹了口气,道,“既然今天让我碰上了你,有一件积压心中已久的难题,很想得到你的明示。”
了尘禅师道:“施主为何不去镇国寺讨教。”
“去过几次。”瑟瑟道,“什么了缘大师,我看他并未了尘缘,色相忒重。问他什么,多是支支吾吾,含糊其辞。最近,我和儿子敖卢斡去进香,讨教他我们娘俩今后的命运如何,他还是说得不明不白,临别,送我们一偈云:
大漠皇天子规啼
不臣当朝立丹墀
问他何意?他只笑而不答,说是佛祖之意。他这一卖关子倒好,弄的我们母子,如坠五里雾中。这不,趁皇上出猎,我们又偷着跑到圆觉寺来烧香,希望能得到佛祖的明示,巧碰到了你,该不会搪塞我们了吧。”
“大漠皇天子规啼,不臣当朝立丹墀。”了尘禅师反复默念着,他也颇感费解,但他不断安慰瑟瑟道,“问卜之事,不可太较真。盖因天道甚远,非人所能尽测,故言命者当保其大要而止。倘多出奇思,一味曲意揣度以冀所不合,反至于窒塞而不可通矣。”
“这我明白。”瑟瑟道,“可大要究竟是什么?人都说你了尘禅师行业超绝,善解人意,说理辟透,今天总得给我个明示才好。”
“过誉,过誉了!”了尘边谦逊地应酬瑟瑟,边默念着那句偈语“大漠皇天子规啼,不臣当朝立丹墀。”忽然的,他一拍自己的高额头道:“哦,是了,是了。阿弥陀佛!”
瑟瑟急着听他的见解:“什么是了,是了的,你说说看。”
了尘禅师低声道:“了缘这厮,好大的胆子!竟编造出这样的偈来蒙人。”
“怎么回事?”瑟瑟益发的不解。
了尘禅师就让瑟瑟把每词的第一个字,提出来念,原来竟是:大皇子不当立。原来如此!瑟瑟听了险些气的背过气去。
了尘见了宽慰道:“看,我说不可太较真的,你又较起真来不是。”
“这个了缘秃驴,如此恶毒!”瑟瑟气昏了,竟忘了顾忌眼前的了尘,气得胸脯一起一伏,“我们一向对了缘供着敬着,他凭什么如此对待我们母子!”
了尘禅师道:“施主,佛界并非你想象中的圣地,纤尘不染,清清净净。皇帝封了缘为辅国大师,这你是知道的。就是说,让了缘参与管理国事的。因此,据我所知,不但皇上,就连枢密史萧奉先也和了缘过从甚密。镇国寺已经被这些佛界叛逆搞得乌烟瘴气,施主作为皇妃,为了社稷,还是规劝规劝皇上,信天命不如尽人事啊!看,老僧为了社稷,也不得不离经叛道。”
提到规劝皇上,瑟瑟又禁不住流下泪来。她站起来,用帕子擦着眼睛。禅师一席话,使她茅塞顿开,原来朝廷里立皇子的斗争,已不可避免的反映到寺庙里来。不管怎样,她心里舒畅了许多,她对了尘深深一揖:“萧寅,我谢谢你了。”随之向殿外走去。
“阿弥陀佛!”了尘禅师急忙招众僧相送,禅师边走边宽慰瑟瑟,“还是先师说得透彻,凡人皆逐境生心,若欲无境,当忘有心,心忘则境空,境空则妄灭。见善来相迎亦无喜心,见恶相种种亦无怖念。但自忘心,同于法界,方得自在。”
瑟瑟边走边听,不停的点头。这时,她看到敖卢斡正笑容可掬的恭候在门口。
瑟瑟问:“你哪里去来?”
敖卢斡侧身一指道:“娘,你看那八角飞檐宝塔,宏伟壮观,孩儿百看不厌。”
“一个普通的塔,有什么好看。”瑟瑟说。
“娘,我看你今天高兴多了。以后咱再多来这里走走。”其实,敖卢斡多半是在想着与白散赴约的。
瑟瑟的确也很高兴,她觉得心中的块垒,已不再那样堵得慌。她当然也痛快的答应了敖卢斡的请求。
天时已经不早,偏西的阳光,照到寺院的红墙上。母子与众僧揖别,转身离去,来接的车子正在远处等着。
第九章
巧借神灵壮军胆 首战告捷宁江州
在苍茫的天空下,阿骨打率领的队伍,正悄然向宁江州进发。
骑兵居前,步兵殿后。逶迤沿弓背土丘前行,现在,眼前的弓背已经越来越低矮,并且逐渐消失在坦荡的松嫩平原,除了马儿不时打出的响鼻和杂沓的脚步声,听不到一句人语。
这是离开得胜陀,第二天行军,队伍走的不是很快,每天也就四、五十里的路程,谈不上急行军。可是,将士们的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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