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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拉文指着她,向前欠一欠身,然后又花枝乱颤地靠回到沙发上。
“别闹了!”鲁比喊道,“别闹了!我病了。”
拉文站起来,跨了两三个大步走到房间那头。她在鲁比身前弯下腰,闭上一只眼看向她的脸,好像正眯着眼睛从一个锁眼里看过去。
“我病得很重,”鲁比怒目圆睁。
拉文站起身向她望去。一转眼,拉文抱起胳膊,对她挺起了肚子,前后摇摆起来。“哦,你拿着那把枪来干什么?你在哪儿弄到的?”她问。
“屁股下面,”鲁比低声说。
拉文站在那里,腆着肚子晃来晃去,脸上浮现出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鲁比懒散地靠在椅子里,注视着自己的双脚。房间里静悄悄的。她坐直去看自己的脚踝。脚踝肿了起来!我不要去看医生,她开始默念,我不要去看。我不要去。“不去,”她喃喃说道,“不看医生,不……”
“你觉得你还能拖多久?”拉文叽咕完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的脚肿了没有?”鲁比问。
“我觉得看起来跟平常一样,”拉文边说边把自己又扔回了沙发。“有点胖。”她抬起脚踝放在靠枕上,微微侧了一侧。“你喜欢这双鞋吗?”她问。那是一双蚱蜢绿的细高跟鞋。
“我觉得是肿了,”鲁比说,“我上最后一段楼梯的时候,有了种可怕的感觉,我浑身都好像……”
“你还是该去看看医生。”
“没必要去看医生,”鲁比低声说,“我能照顾自己。一直以来我都干得不错。”
“拉夫斯在家吗?”
“我不知道。我这辈子都要离医生远远的。我要——怎么啦?”
“什么怎么啦?”
“为什么问拉夫斯在不在家?”
“拉夫斯很可爱,”拉文说,“我想我要问问他喜不喜欢我的鞋子。”
鲁比面色一沉,坐直了身子,一张脸涨成了粉紫色。“关拉夫斯什么事?”她咆哮,“他不过是个孩子罢了。”而拉文已经三十岁了。“他不关心女人的鞋子。”
拉文坐起来脱掉一只鞋,向里张了张。“9B码的,”她说,“我打赌他会喜欢里面的脚。”
“拉夫斯可不是个刚生下来的小娃娃!”鲁比说,“他没空盯着你的脚看。他没空干这个。”
“哦,他有的是时间,”拉文说。
“没错,”鲁比咕哝着眼前又浮现出了他的身影,攥着大把时间在不知道什么地方一直等到被生出来,就这么等着,让他母亲失掉许多生气。
“我认为你的脚脖子是肿了,”拉文说。
“嗯,”鲁比转了转脚踝说,“嗯。感觉有点紧。我爬上那些台阶的时候,感觉糟糕透顶,好像一点都喘不上气来,好像浑身都僵了,好像——太糟了。”
“你该去看看医生。”
“不。”
“你这辈子看过医生没有?”
“我十岁的时候,他们带我去过一次,”鲁比说,“但我跑开了。三个人都没能抓住我。”
“那次是什么病?”
“你干吗那样看着我?”鲁比咕哝。
“怎样?”
“就是那样,”鲁比说,“——把你的肚子那样晃来晃去。”
“我在问你那次是什么病?”
“我长了个疔。路那边住着的一个黑女人告诉我该怎么做,我照做了,然后疔就消了。”她垂头坐在椅子边上,死死瞪着前面,好像她在回忆一段更欢乐的时光。
拉文开始在房间里滑稽地舞来舞去。她屈着膝盖慢慢往一个方向迈了两三步,回到原地,然后一条腿缓慢又费力地向反方向踢去。她喉咙里大声哼唱着,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合在一起就是母亲!母亲!”然后张开双臂,像在台上似的。
好运降临(6)
鲁比张口结舌,脸上凶狠的表情不见了。半秒钟她一动不动,然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是我!”她喊道,“不是我!”
拉文停下来,只用了然的神情看着她。
“不是我!”她喊道,“哦,不,不是我!比尔?希尔采取措施的。比尔?希尔采取措施的!五年来都是比尔?希尔在采取措施!那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哦,四五个月前老比尔?希尔不过是疏忽了,我的朋友。”拉文说,“不过是疏忽了……”
“我看你什么都不知道,你都还没结婚呢,你都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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