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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等着上台表演。
等到灯笼高挂,四下里如白日般通亮时,花楼侧台上的乐师奏响了音乐。船坞里的客人等得有些不耐烦,有些开始起哄,我紧张地抓住了徐阿琭的手,她的眼神镇定而闪耀,给了我无比的信心。
月娘匆匆而来,将手中的名单交与鹂儿手中,鹂儿清了清嗓子,转身上了楼梯,对面传来一阵欢呼声。
开始是冗长的开场词,之后是开场舞,鹂儿褪下,唤出了第一个登场的姑娘——琴画楼里的露儿,她初次登台有些紧张,怯怯地走上了楼梯,船坞里的欢呼声起,我们几个好奇的趴在楼道口,往外看。
露儿演奏的是古筝,她坐到古筝后时,已经完全没有怯场时的紧张,手指轻抚筝弦,仿佛平地里起了一声惊雷,铮铮然慷慨激昂的音乐声响起,没有低缓的前奏,没有细吟如水的铺垫,仿佛故事的一开始就是热血男儿在铁马金戈、征战沙场,硝烟里弥漫着激昂的热情,视死如归的气魄。此时除了筝声,四下里一片寂静,连船坞中都没有一点声音,想然他们也被这声音震住了,月娘的安排还真是巧妙,第一个出场的露儿技艺不是最好也不是最差,却有一鸣惊人的本事,开了个大好的头,那些看客们对后面的节目会越来越期待。
短暂的激昂猝然消停,仿佛有一阵风吹过,吹散了硝烟,战场上只剩渐渐远去的铁蹄声,让人心里觉得一片黯然,筝声渐渐柔和,如同将士们心里暖暖的柔情,忆起了美丽的家乡、慈爱的父母、贤惠的妻、调皮的儿女……一桌子简单却可口香甜的饭菜。古来征战几人回?他们出战、与敌人拼命,过着刀头饮血的日子,只为了保家卫国。那些在家里美好快乐的日子是他们最甜蜜的回忆,是支持他们打退敌人的动力。
古筝叮咚、叮咚……
悠扬、缠绵!
是他们记忆深处最动人的家乡歌谣!
露儿收了指,好半天才会回过神来,船坞里的人也醒了过来,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露儿行礼致谢,含笑退了下来。
之后上场的几人,是前苑的姑娘、或歌或舞,都只是平平,我回身坐回椅上,忽然望见窗外一人正向我们走来,我看清他的脸,转身跟费妈妈打了声招呼,忙走了出去,及时将高彦俦拦在了外面,他看到我笑了笑,正要说话,我拉着他躲到柳树下,怨怪道:“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还来,你上次救我时,她们都已经起了疑心了,姐姐看我的眼神也有些奇怪了,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呢,你怎么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来找我?”
他满不在乎地一笑,道:“其实也不用解释!”
我横了他一眼,道:“怎么不用解释?”
他笑了笑,嬉皮赖脸地凑到我身边,满眼色光地上下打量我:“哟,看不出,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还挺有味道的,你的表演我很期待呢,我就在对面的船坞里,上层中间往右数第二间雅间,你记得要向我抛媚眼,我说不定会把票投给你!”
我满不在乎地嗤笑一声,“我才不在乎呢!你赶快过去看表演吧,我也得回去了!”
“嗯!昭远也来了!”他敛住了笑。
我正要走,听到这话,忙回头道:“什么?那个霸王也来了?他只要不捣乱我就谢天谢地了!”
他摇头笑了笑,“我保证,他今天不会捣乱!”
他转身离去,我走向花楼,此时乐师演奏的乐声柔媚无限,花台上的女子舞地热情似火、媚态百生,那一袭纱衣,简直轻薄地如同透明。我快速走回房间,花台上表演不断,其间也只有秋艳的歌声、弄晴与香赋的一箫一画赢得满堂彩。
花颜怀抱琵琶半遮着面出场,我与徐阿琭皆是面脸好奇地在台后看着。却见她脚步轻盈地走上花台,连坐下的姿势也是赏心悦目,虽然隔得远,想必对岸船坞里的客人也被这身姿迷住了,才艺还没展示,但是这窈窕身影,就已勾人心魄。
花颜是琵琶独奏,一身素衣坐在紫檀木雕花椅上,怀抱琵琶,低眉弹奏,只几盏光线迷离的灯笼悬挂在她的身侧,此人此景,更觉凄清。看多了前面的花哨热闹,花颜的孤冷就像是一道身处大鱼大肉中的清凉小菜。
她弹的曲子是白居易写的琵琶行里歌女所弹曲子。月色正明,在淡淡的拨弦声中,情意自然而生,先弹《霓裳羽衣曲》后弹《六幺》,歌女一生不得志的哀思表达的分毫不差,听着她的琵琶声,徐阿琭在我身边低低吟着:“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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