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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随身的钱袋里拿出一锭大银子,嫣无色打开门交给刘放。
院子对面那位农户的妻子怯生生地走过来,对她福身询问:“夫人要我做些什么吗?”
“帮她更衣梳头吧。”司空政接话,“这些女人家的东西我做不来,她又受了伤。”
“主……你也受伤了。”嫣无色一直没有留意到他的伤在哪里,此时顺著血迹去找,才发现是他的腿被什么东西划伤了。
还好伤口不深,但是还有血迹和泥污在上面。
“麻烦您帮我打盆热水来。”她对那农妇说。
农妇赶快准备了一盆热水,嫣无色蹲下身,脱下司空政的靴子,挽起了他的裤脚,用一块干净的毛巾浸满热水敷在他的伤口处,轻轻擦拭。
他想伸手接过毛巾自己擦,却被她伸手挡住,“我来吧,你自己不方便。”
“唉,你颈上的伤口难道就不疼吗?”他心疼地看著她脖子上的那道伤口。
“我这点小伤没事的,每年身上都会留下一些这样的伤口。”
“从今以后,不许你再受伤了,否则就是我的无能。”执起她的手,在唇上轻轻一吻。
那站在门口的农妇看得目瞪口呆,怔怔地说:“你们夫妻感情真好,已经成亲多少年了?”
嫣无色讷讷地不好回答,司空政只是浅浅一笑。“许多年了。”
这一夜,他们换好了干净的衣物,并肩睡在烧得热热的火炕上,虽然这是个贫穷的农家,家徒四壁,但是他们却觉得好像睡在舒适豪华的皇宫之中,因为自己的身边有对方。
平静了心绪,暂时放下情欲,他们只是肩并肩地躺在床上说话。
“主子今天为什么突然……”
“为什么突然对你示好?”司空政幽幽道:“其实细细回想这些年,我和你之间早已不仅仅是主仆之情了。还记得当年我曾经送给你一个玉坠穗子吗?”
“记得。那年我办案回来,主子忽然把那个系好穗子的玉坠送我,可是我的刀上从来不挂那些的,为什么要送我那个东西?我一直没有问过主子。”
“那年我让你去调查河西总督贪污舞弊之案,但是临走之前为了案子,你和我起了争执,挟怒而去。以你当时的怒气之盛,让我几乎以为你不肯再回来了。在宫中惦记了你十数日,不知道你在外面怎样,是否还在生气?于是临时起意,很想等你回来时送你个礼物让你惊喜。
“所以我请七妹为我做好那个穗子,又挑选了一块随身常戴的坠子一起送你,那时我没有明说,但送你这样的礼物在我国来说意义非凡,我还曾经一度后悔自己的莽撞。”
“为什么?”她不解。
“你自小和师父在深山之中,所以不懂这个意义。常理来说,若男方送给女方一个系著穗子的玉坠,便是示情。”
她心头一震,说不出是后悔还是感动,“可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那时的我其实并没有把握可以与你在一起,所以不明白反而是最好的。”
“主子在顾虑什么?怕我不能接受做主子的侍妾?”
“不要用那个字眼贬低你自己。在我心中,能和我生死荣辱的女子,今生只有你一个,所以你不需要侍奉我,我也不会让你做妾。我所顾虑的,并不是你我这份心,而是……”
“皇上?”她聪慧如斯,脱口说出答案。“这次主子回京之后,皇上肯定会大发雷霆,也许还会废了您的太子之位,那您所做的努力岂不是前功尽弃?”
“我早已抱定牺牲自己一人的决心。”他淡淡地说,“眼下朝廷就像是一个四面透风的房子,外面但凡有点力量就会立刻倒塌,屋里的人却还在歌舞升平。我这一番折腾之后,即使皇上动怒将我废了,起码我让天下人都知道朝廷的危机所在,自然会有人来劝诫父皇,重新审视眼前的情势。”
“但是如果连您都说不动皇上,其他人就能说动吗?”
“父皇对所有威胁到他帝王之位的人都有奇怪的忌惮,无论是我,还是手握兵权的三弟,反而是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说的话,他才能听下去一些。所以,这个太子我早就不想当了,只是责任在身,母妃那里又不可能允许我辞掉太子头衔,一人的生死荣辱又关系到了其他人的生死荣辱,我只好勉为其难地做下去。”
“主子若是不做太子,还想做什么?”
“不知道,从来没有想过。因为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被告知自己是一个太子,一举一动都要符合太子的礼仪和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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