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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过长过一两个月的关系。“他曾经告诉我:‘从十三岁以来,我就一直住在烟云和电视中,所以,也许事情对我来说没有更好的结果是不足为奇的。’”
“你也吸过大麻叶,”尼克说,“你这样说真是太伟大了。”
“我希望我没有吸啊!”我说。
“你操心太多!”他盛气凌人地回答。
我知道自己正在失去尼克,但仍然据理力争地解释这件事: 少年从父母身边漂离是正常的——变得脾气暴躁、疏远冷淡。“你一定想知道耶稣在十七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吧,”安妮·拉莫特写道,“他们在《圣经》里甚至谈都没谈,他显然是那么可怕啊!”不过,我试图突破,让尼克说话,但他没有什么要说。
终于,他转向我,就事论事地问我想不想抽点儿大麻叶。我审视着他,他在取笑我吗?确立他的独立性,或者试图伸出手来——沟通?也许所有这一切。
他掏出一支大麻叶烟卷,点燃了,递给我。我瞪了它一会儿。事实上,这么多年来,我仍然抽大麻叶,不过次数很少。在晚会上或朋友家,偶尔我也抽上一口或两口。
但这次不同,然而我还是接受了那支大麻叶烟卷,心想——据理解释——这就像是上一代人的父亲与他十七岁的儿子一起喝啤酒一样,一种无伤大雅的同盟时刻。我吸了口气,和他一起抽着大麻叶烟卷走过我的老街区。我们谈笑风生,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瞬间消融了。
但它立刻又回来了,那天晚上,我们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尼克是那个好斗的、恼怒的少年,因为被拽到亚利桑那州而恼火。我是那个紧张过度的、担忧的、在很多方面不称职的父亲。我应该和他一起抽大麻叶吗?当然不应该。我穷途末路——太想——与他沟通,可是,那不是个很好的借口。
尼克同意见一位新治疗师,一位作为对付少年男孩的天才而被推荐给我们的治疗师。当我们到达约见地点时,尼克全身不自在,为马上又要见另一位神经科医生而有点儿恶心。治疗师高个子,身子稍微有点儿前倾,体型壮实,一双专注的蓝眼睛。他和尼克握了握手,一起离开了。
一小时后,尼克出现了,好长一段时间以来,他第一次脸上挂着微笑,脸颊红润,脚步跳跃。“太奇妙了,”他说,“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尼克开始了每周一次的放学后治疗,尽管缺席过几次。我和凯伦也和那位治疗师面谈过。有一次见面,他坚持说大学会把尼克纠正过来的。这是一个可笑的想法——大学什么时候纠正过任何人?然而我只能希望他是对的。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一部 深夜无眠(18)
我们仍然去南希和唐家参加星期三的晚宴。大人们聚在厨房里,而孙儿孙女们则通常在楼下挤满存放的家具、悬挂着的小划子的地下室里打乒乓球,或者在起居室里荡秋千。南希和唐的家是我见过的唯一一幢屋子里面有秋千的房子,粗粗的绳子从椽上悬挂下来,还带有帆布座位。
尼克好像还是很喜欢这些过节似的喜庆夜晚,但今晚他举止怪异,在厨房里发出一系列前言不搭后语的议论。“人想要的时候为什么不应该想跟谁就跟谁*?一夫一妻制是一种古老的传统。”他给南希上课,她一边搅拌炉子上的炖锅一边听。“苏斯博士是一个天才。”他继续谈了一会儿自己最近的一些支离破碎的疯狂哲学,我估计他经常与朋友们滔滔不绝地谈论这类哲学,直到深夜。
后来,我突然意识到尼克一定是吸食了什么东西。早上,我问他,他否认。我又一次威胁他,然而我的恐吓已毫无意义。我禁止他使用毒品,但这同样毫无用处。咨询他的治疗师时,他劝我们不要禁止毒品进入我们家。他说:“如果禁止的话,他会偷偷地吸,他的吸毒会转入地下,你们将会失去他。让他待在家里更安全。”
朋友和朋友的朋友提出了互相矛盾的忠告: 把他踢出家门,别让他脱离你的视线。我心想: 把他踢出家门?那他还有什么机会?不让他脱离我的视线?你试图把一个十七岁的吸毒者圈养在槛内?
一个宁静的午夜,就在尼克十八岁的生日前,我回到家中,感觉有什么东西不见了。我忽然意识到尼克走了,而且还偷走了家里的现金、食物和一箱酒。他是有选择的,只拿走了非常好的酒。我慌了,打电话给他的治疗师。他却并不在乎,要我放心,尼克会没事的,说他是在适当地“锻炼他的独立性”。如果他的叛逆是极端的,那是因为我使得尼克难以有任何事情可以叛逆。
终于有人说出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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