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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之笑着摇了摇头,突然收了匕首在阿史那阿吉身上点了几处,阿史那阿吉立刻浑身酸软倒在地上。
任之慢吞吞地将匕首收好,低下头看着地上的阿史那阿吉,“王子是陛下的贵客,我怎么敢杀你。只是我这个人从小就脾气不好,不喜欢别人对我有任何觊觎。”
他蹲下身,将一粒药丸塞进阿史那阿吉口中,迫使他吞了下去,然后回过身,回过身打量了身后的几个被捆起来的阿史那阿吉的手下,弯唇笑了下,开口,“冰天雪地地不能让王子受寒,把他们几个围到王子身边,为王子挡风。”
浮生点头,挥了挥手,立刻有人照做,几个大汉别轻易地拖了过去,围在阿史那阿吉身边,几个人靠在一起。
任之笑了笑,回头打量了他们的马队,看到了拉酒的马车,挑了挑眉,“车上是什么,酒嘛?带回去,留着我以后喝。”
浮生撇了撇嘴,心道,你什么时候喝过酒,只是不舍得主人上好的佳酿送人而已,还是挥了挥手,让人去驾那辆马车。
任之似乎终于满意,回过身看到阿史那阿吉面色已经通红,浑身燥热的模样,笑了笑,“当日我若是被王子得了手,大概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粒药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听说是我兄弟专门寻来的,药效起码有三个时辰。王子身上的力气大概半个时辰就会恢复,到时候身边有现成的人,随王子享用。那些酒我就带走了,就当王子跟我赔罪了。”
阿史那阿吉脖子上的青筋绷起,他咬着牙看着任之,半天才开口,“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任之翻身上马,“我很期待。”说完,绝尘而去。
浮生回头看了一眼地上堆坐成一团的人,摇了摇头,上了自己来时的马,摆了摆手,众人全都退去。
浮生骑在马上狂奔了许久,才在山脚下赶上了任之。任之已经下了马,正一下一下地摸着马鬃,给马喂不知道哪里弄来的豆子。
浮生在他身边停了下来,“现在心里舒服了?”
任之微微扬唇,没有回答。
任之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他认识任之多年,尽管因为身份,他看起来听话懂事懂眼力,但是浮生却知道那些全都是他伪装出来的。
真实的任之其实任性恣意,受不得一丝委屈。他可以对其他人都温和,但是只对他在意的人好,为了他们做什么都可以。但若有人冒犯他,不管多久,总要还回去心里才会舒坦。固执,执拗,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其实还是少年般的心性/吧。
浮生回头看了看刚刚下山的路,“不杀了他,你不怕他跑回宫里泄漏你的身份?
“泄漏我的身份?他现在只能觉得我是个不寻常的小太监吧?而且他们大漠的人大概是不屑于靠暴漏我身份这种方法报复我的。他一定恨不得亲手抓到我,然后再报复回来。”任之眼里带着一丝笑意,顿了顿,又认真地道,“现在倒是真的不能杀他。突厥可汗年岁越来越大,等他死了,汗位最大的竞争者就有他一份,现在杀了他,突厥可汗肯定会来找麻烦,而且将来没有人为了抢汗位打得头破血流,我们怎么占得便宜?”
浮生笑着摇头,说他是少年心性,却又什么都想得清楚。
任之拍了拍马背,回头道,“那几坛酒,晚上悄悄地都运回宜王府的酒窖。当年我费劲心思寻来的酒,他倒是大方全都送了人。”
浮生觉得好笑,“要是你不想送人,跟主人讲就好了,何必又麻烦一趟抢回来。”
“他送他的,我抢我的。”任之撇撇嘴,将手里攥着地马缰递给浮生,“把乌致带回去吧,要好好照顾,下次我再见它如果是瘦了我一定收拾你。”说完又有些不舍地拍了拍马儿,乌致将脸在他身上蹭了蹭,浮生弯了眼角,露出了笑意。
浮生接过马缰,看了看前面的路,“还有一段路程,你不骑马了?”
任之摇了摇头,“乌致太引人注意。而且下了山都是平地,被人撞到都没处藏。”
浮生只好点了点头,“那好,你自己小心。”
任之点头,朝他笑了一下,转身走了。浮生牵着两匹马,站在原地看着少年人越走越远的身影,微微扬了扬唇角。
任之在宫里住了十多年,自幼时就被师傅却林带着在皇宫中来来回回彷如无人之地。自己当了太监之后又对这里更加熟悉,哪里守卫少,何时摸进去,都已经格外的有把握。
下午当值时,他已经准时地出现在福宁殿。
景炎帝正在批阅奏折,炭盆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