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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想起挟弹射鸟的欢乐时光?是想起青年时随父辈射猎,常常日出进山,戴月而归的繁忙日子吗?还是想起穿山越岭,讨伐各部族的艰辛?抑或是想起最初举起抗辽旗帜壮志凌云的岁月,还是想起攻五京下州县所向披靡的辉煌……总之,阿骨打把远山近水,永远摄入了自己的眼睛,带着对人世的留恋和无限的惆怅,合上了眼帘,与世长辞,他的神态很安详,享年五十六岁。
中国十二世纪北方一颗耀眼的巨星陨落了。
九月,梓宫至皇帝寨,葬于城西南,建宁神殿,上尊号武元皇帝,庙号太祖。
事隔两年,当吴乞买率近臣,押解着俘获的天祚帝去告太祖庙的时候,老态龙钟的赭白马,孤独而悠闲的在几株老榆树下,望见来人,“咴咴”地叫了两声,便神态漠然地啃食着青草。
与此同时,有一只鹰在上空踅来踅去,它“叽叽”地叫着,那是只纯白色的鹰,翅膀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映射出银子般的光辉,展示着善搏鹅雁的矫健,见者都说那是阿骨打不死的幽灵。
后记
海东青,实在是很神奇的鸟儿。
人说爱屋及乌,我却爱乌及屋,由爱海东青,而喜欢上它栖息过的时代。
据说这种能搏击大雁的海东青已经绝迹,也有人考证白尾海雕即海东青。这,我信。但纯白色的最名贵的海东青,是否绝迹,就有待进一步的考证了。
海东青搏击大雁的壮观,除史书记载,还有文人墨客的讴歌。而现在却鲜有人见到这场面了。从生态平衡角度,我也会为名鹰的绝迹感到悲哀,我并不悲哀搏击本领的失传。
我觉得鹰能搏击雁,并非都缘自天性,一定与后天的驯养有关。鹰搏击雁未曾见,但我亲眼见过鹰搏击野鸭子。一次,鹰与野鸭子在水草上方搏斗。草下的水,有尺把深。那是只母鸭,它除了与老鹰周旋,还要护卫水草中的一帮崽子。那鸭子上下翻飞,嘎嘎嘎!没好声的叫着,随老鹰上下起落。直至人到近前,老鹰才恋恋不舍地飞离。还有一次,老鹰凌空追赶一只野鸭子,已近在咫尺,但到了大河的上空,野鸭子敛翅俯冲,老鹰紧追不舍,翅膀发出尖利的呼啸声,直至野鸭子一头扎进河水,老鹰才改变俯冲姿态,扇动翅膀,缓慢回升到空中。
假如这鹰被我们捉到,训练方法得当,我想,使它成为一只善搏野鸭子的鹰,应该是不成问题的。由此,我想,不是善搏击大雁的鹰绝迹了,而是善驯养这种鹰的技能失传了。
我是关注海东青的,是海东青这种神奇的鸟,把我带进一个陌生而又让人震撼的宋辽金时代。
我决心写写这一时代的人,这都是海东青诱惑的结果。
除了《辽史》、《金史》,以及《宋史》相关年代的史料,我还读了许多专家学者的有关论著,凡能得到的,我都读了。又系统地读过《史记》、《资治通鉴》,我期盼在理性的思维中,能生长出形象思维的翅膀。然而,越读,越感到自己知识的浅薄。有时,不得不怀疑自己误入了歧途。有许多历史事件,至今尚无定论,甚至某些很重要的历史遗址,究竟在哪?人们也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如,宁江州到底在哪?一说在吉林石头城子古城;再一种意见是在吉林伯都古城。而且,现代学者,持这种观点的颇多。当然,这只是其中两种最主要的观点。对宁江州的遗址所在,还有别的见解,像日本学者三上次男和他的老师,这里就不一一赘述。
这涉及小说中,金与辽初始的作战路线,这是颇伤脑筋的事情,必须要有自己的思索和判断。总不能等学者考证确实后,再写我的小说。我的判断,主要基于史书的论述和考古的发现。尽管认为宁江州在伯都古城的理由很多,但我还是让书中的宁江州在石头城子古城。理由是:从历史部族分布看,拉林河以西,第一和第二松花江之间,多为辽所有。金兵首攻宁江州,不久,即到辽的边界可证实。首次出击,不可能长驱直入到伯都古城那么远;二是若伯都古城为宁江州,金军从东往西攻城,州人何以开东门逃生?三是金军进攻黄龙府时,驻扎在宁江州西。初,每次出击都是从根据地出发的,从石头城子过江攻打黄龙府的路线很近,而如果驻扎在伯都西,则要走很远的回头路,金兵能如此舍近求远吗?四是从出土文物看,石头城子曾出土利涉印一枚。据《金史》载,为纪念金军从这里过江,改黄龙府曰济州,军曰利涉。即是从此过江的佐证;五是据《辽史》‘章奴’传得知,章奴进攻金军,是渡过了鸭子河的。就是说,进入到第一和第二松花江之间。当他叛逃离去,之后天祚帝撤退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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