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1/4 页)
在车上李目把资料给我们看了看:“我准备了咱们三个的录取通知书的复印件和老戚店铺的照片,对了,小柏,王泽的录取书你要到了吗?”
我忙从包里拿出来给他。
我们约了王泽,但是他们队马上要比赛,这段时间请不了假。王泽也说:“我过几天自己去就行了。”
“那个呢?”葛青问:“王沁给你的。”
我想起来最重要的东西,让戚斯年把包打开,我拿出一个同学录。
我打开同学录给他们看。
第一页,就是一张明月的照片。
第二页,第三页分别是初中合影和高中合影。
后面的每一页都写满了——王沁在同学会后面,让每个人都为明月写了同学录。
王沁把这个礼物给我时,她说:“替我去看看宛明月吧。”
我拿着厚厚的同学录,觉得说不出的沉甸甸的感觉。我在翻阅时,看到有几页都沾上了泪渍。
我记得照毕业照时,照相师傅都要按快门了,班主任突然说了句:“游小柏,你那里站松点。”
戚斯年看着高中毕业照,指着我旁边说:“这里就像是有个人没有来一样。”
“是啊,小碗永远都是我们的一员。”
到公墓,整整用了接近三个小时。
下车时,我已经饥肠辘辘,戚斯年说:“咱们先找地方把饭吃了,在上山。”
我们和司机师傅一起去吃中午饭,找了个素菜馆子。
师傅说:“你们几个来看谁啊?”
“一个朋友。”戚斯年说。
师傅“哦”了一声:“不容易啊,大多数都是人走茶凉。”
他感慨:“我离开老家都几十年了,回去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出来,我老爹走了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好好给他上过坟。”
着师傅眼睛有点红,我连忙说:“有心就行。”
戚斯年也接话:“珍惜现在吧。”
吃了饭,我们又在山下买了点酒水就上山了。
天渐渐有点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了。
我们加快了速度,怕一会下雨点不燃香。
他们三个接过我手里所有的东西,戚斯年还怕我摔跤,一直牵着我。我说:“哪里这么娇气了,我一个人都爬了好几次了。”
我带着他们找到明月的墓前。
这还是李目和葛青第一次来。
李目将花轻轻放在墓前,对明月说:“小月儿,对不起,这会才来看你。”
而葛青,只是呆呆的看着明月的照片不说话。
明月的样子依旧是十六岁,而我们都已经快要十九岁了。
“两年了,真快啊。”戚斯年拿出打火机,蹲下来点燃香:“小碗,你家小柏我可好好看着呢啊。”
我也蹲了下来:“我和戚斯年还在一起,王泽本来想来,实在抽不开身,不过他过两天就来。”
李目拿出纸钱,放在香上:“这里不准烧纸,我们先烧点吧,一会下山再把其他的烧了。”
我拿出同学录,翻开对明月说:“这是阿沁给你准备的,她说她不敢来,怕哭。她让每个人都给你留言了。小碗,大家都很想你。”我揉了揉眼睛:“我想你,非常想你。”
戚斯年挽过我的肩:“咱们今天不准哭,小碗在天上看着呢。”
我们四个各拿了点纸钱,赶快烧了,不知是不是烟熏得我眼睛疼,我实在忍不住掉了泪。
葛青抬头望着天,一直一言不发。
突然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
雨点打在明月的照片上,像是她掉了一滴泪。
葛青抬手将雨点擦掉,可是雨水不断的滴落,而他不停地去擦。
“够了,”李目拉住他:“别再这样了。”
“为什么是宛明月?”葛青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为什么是她!”
我站起来,将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墓碑上。
我突然想起了余光中的“鬼雨”里的诗句。
“南山何其悲,鬼雨洒空草。雨在海上落着。雨在这里的草坡上落着。雨在对岸的观音山落着。雨的手很小,风的手帕更小,我腋下的小棺材更小更小。小的是棺材里的手。握得那么紧,但什么也没有握住,除了三个雨夜和雨天。。。。。。”
葛青缓缓开口:“如果我们能早一点知道,或许能少一点遗憾。”
我的话被噎在喉咙里,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