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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怪他,怪的是自己。
既然他不要她,那她也不要自己了。
“好,那今晚不要等我,我会晚点回来。”语毕,她淡然的转身。
在解彦廷还没有自觉的时候,他已经伸手扣住她的手。
这一刹那他突然惊觉,原来自己是多么放不下她,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温暖从他紧握的手心传来,却带着能剌伤她的痛。时靖仪缓缓回头,柔媚温驯的笑了。
“不要试图阻止我,那会让我以为你仍有一点在乎我。”时靖仪习惯性地想自嘲一笑,却发现丝毫没有力量牵动嘴角,她的笑容很破碎,也很讽刺。
闻言,解彦廷一怔。
她在提醒他,不要她,就不要囚着她。
她在告诉他,不要她,就不要这样关心地看着她。
她在警告他,再不放手,她就要冲回他的怀抱里了。
于是,他松了手。
手中的钳制不再,时靖仪时常微笑的唇收敛了原有的美丽弧度。
曾经,他的等待与守候,温柔得让人想沉醉。
而如今,他的大方、退缩,将她伤得好深好深。
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指尖抚上他痛苦深蹙的眉,时靖仪凄楚笑着,泪跟着滴落。
“你已经决定了,就不要后悔。”
解彦廷抓住在脸上抚触的小手,闭了闭眼,像是在挣扎什么,待他睁开眼时,便退开一步,拉出距离。
“我不会后悔的。”他如此说道。
时靖仪最后一次望进他的黑眸里,他眼中的温柔绪络总让她莫名心悸,却也莫名心痛。
她不懂,他们怎会走到这个地步,相爱却又将彼此推得更远。
“我曾经爱过你。”时靖仪淡淡的说,之后漠然转身,颊边滚落了一滴滴的热泪,而她的心,落下的却是一滴滴的鲜血。
对他的爱,已经是“曾经”。
教训,一次就够了,她要学会放逐自己,实在怕极了为爱受伤的痛苦。
解彦廷看着她转身,一步一步的走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她说“曾经”爱过他,这句话教他莫名的心悸。
这是不是代表,她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他揣测着她的想法,虽然这是必经的过程,他的心仍一阵惶恐。
他感到头很痛,胸口快喘不过气来,不知道是自己酒喝多了,还是因为就要失去她了。
心,就这样被她带走了……
第十章
解彦廷以为,最痛也不过如此而已,他绝对能忍受的。
然而当两个礼拜过去,送她回家的男人愈来愈多,拥住她的动作一个比一个还要亲昵,他们的唇也愈靠愈近。
他甚至在昨晚看到一个男人亲吻她脸颊。
只不过是亲吻脸颊,那其实也没什么……
他努力说服自己,却气得几乎快要疯掉。
他可以不闻不见,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每天一超过晚上九点,他就不能自己的站在窗户旁,看今晚又是谁送她回家。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帮她监定男人的好坏,如此而已。
而今晚,时钟已经指着十二点半,佳人却还杳然无踪。
解彦廷额上青筋浮动,连拳头都握得死紧,像是想掐死某个不怕死的登徒子。
然后,他看到远处有车灯闪动—她回来了。
车子慢慢的停下,一脸笑意的时靖仪下了车,而驾驶座上的男人也下车,来到她的身边。
“很抱歉我之前又回到英国去,不知道你家里出了这么多事,没办法在你身边陪着你。”路柏恩带着歉意如此说道。
“说这什么话,你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你一回国就先来找我,我已经很开心了。”时靖仪摇摇头,能见到这位好友,她的高兴远大过于任何情绪。
路柏恩闻言,心情也舒坦了些,大掌揉揉她的发,举止间尽是哥哥对妹妹般的宠爱。
“你跟那个男人怎么样了?”路柏恩问道,只因为他发现解彦廷正站在二楼窗口旁,表情似乎很不悦。
“什么男人?”时靖仪装傻,不想再提到解彦廷。
“还能有谁?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他,他就已经对我充满敌意,更别说是今天晚上,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我都能感觉到他的杀气。”路柏恩笑道。
时靖仪只是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