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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宝,就是你!咱为送你,差一点讨猪吃了!你叫唤个什么啊,摔不死你!让你活着就是天大的人情!”
拎起那软骨人,就朝河里扔去。那软骨人被丢进河里,哪会水,就扑腾起来。苦荞不是要淹死他,是去抱他时,闻见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臭味——这家伙自被白中秋背来就没洗过,就像一团粪。她是要给他洗个澡。
“淹不死你!淹不死你!”就将那软骨人的衣裳三把两下扒下来,扯了把蓝韭草便在他身上搓。
那软骨人在水里扑打扑打,身上搓得红赳赳的,还没忘了用一只手护住私处。
“你那也叫家伙!”心里这么想,就扯开那手把下身也给他搓洗了。那东西果真不是个东西,就是个小田螺,可茅草还不少,真是个大人呢,小老头哩。
洗干净了,洗出个人样来了,就扔到河滩上。太阳正好,不大不小,卵石热乎乎的。苦荞再为他洗衣服,洗了,摊到太阳下晒。可自己身上也湿了,汗湿加水湿,干脆脱了衣裳也把衣洗了再洗自己。转过头来,那软骨人一双老鼠眼滴溜溜地盯着看她的身子看,就忙钻进水里,朝那软骨人戽水道:
“把头转过去,闭上你的眼睛!要死啊,再看我让你喂猪!”
那软骨人就转过头去,又转过来,朝她眨眼睛,还笑哩。这狗日的,小卵泡!苦荞就赶紧洗了,护住胸前,爬上岸躲到远远的一棵大树边,等衣裳干。
衣裳干了,两人穿上了,再背上他,往哪儿走呢?还只得过河,往前面走啊。心里这么想,泪水就涌出来了。默默地揩干了,还得走呀,硬着头皮往前走,谁叫你给这软骨人说了,给白中秋也说了,要把他送到宜昌去。
第五章 雪山咒语(14)
横了心涉水过河,泪水扑嗒扑嗒往下掉。哪知道一只手就伸过来了,替她揩泪哩。转过头一看,那家伙也好像在流泪,眼红红的。他是为哪般?
好在,过了河,又上山,再下河,再爬山,没碰到野物。只是,快到傍晚时,下了一场秋雨。这雨在山上一下,就是剥皮沉水的感觉,前不沾村,后不着店,看来又得在野外呆一夜了。好在洞多,就进入了一个岩洞躲雨,有些行人打的茅草、柴禾,也是有人睡过的——她嗅了嗅,是人睡过的,不是野牲口躲雨的,就放心进去,生火,把那软骨人和自己的衣裳又扒了烤。一触到那软骨人的身体,咋冰凉的?想是伤风感冒了,又没吃的,就干啃了一个红薯,还是在人地里扒的。这人冷,还打战,牙齿像打机关枪,哒哒哒哒地磕。就是块冰!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快死了?这人快死了!心里怕不得不行,只好把那团“冰”抱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暖他。
边暖边嘤嘤泣泣哭着,哭自己死去的男人和儿子,哭该死的白中秋,哭自己的命……
哭着哭着,竟搂着那“冰”昏昏沉沉睡着了。一阵冷风吹进来,惊醒了,山里是熊吼狼嗥,怀里的那软骨人有了些热气,人大概也活了,还有个东西顶着她不舒服哩,往下一摸,抓到那家伙的下身,就是下身,由小田螺变成了根大黄瓜。就像火烫了一样,苦荞立马爆起来,将那使坏的软骨人扔到草堆里:
“邪!邪!你想干什么?啊?!”
那软宝也从浑沌中摔醒过来,一声“咿咿”,就在草堆里疼痛地挣扎起来。
“摔不死你!看你邪气!”苦荞两个大白奶子气愤地跳跃着,“你是狗子坐轿,不识抬举!给不得你一点好,来——”抓起一把草就往他嘴里塞,不让他叫,这是惩罚。
那软骨人虽然口里塞了一把草,可脸上一脸的愧赧色,那样子,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苦荞不理他,他难受,就到火旁扒拉他的衣服自己要穿。还真能穿,那衣裳也干了。可苦荞却在一边越哭越好哭,越哭越想哭。那软骨人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晓得自己做错了。唉,也算不上错,遇到暖热,生理自然反应,也不能怪他呐,他虽是个畸人,那家伙不畸。他呆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连道歉也不会。这时,苦荞就见他上来拉她的手腕。苦荞看着这个小猴样的人,不理。那猴人又拉,并且指着她手腕上那块表不放。
苦荞那表都一年多没走了,戴在手上,也就是个摆设。丈夫的,丈夫的遗物,见了表,就是个怀念。
那人要她捋下表来,很固执,不放。又见那猴人去背篓里,费了好大劲拿出他行路的板凳来,从板凳横档抽出个小抽屉儿,里面还装着不少的东西,一个包,摊开来,全是修表的工具。苦荞虽未见过修表,可当那软骨人把那小小巧巧的一大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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