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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手臂醒悟过来后,就已经看见绮云在向自己微笑。
“璇姐儿,怎的不言不语的?猛可一瞧,这好模样像娘娘,这神韵,倒像王爷哩。”
璇真还是头一次这样跟绮云面对面,看她神态轻松的样子,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拜了一拜,以感谢她为自己倒茶。绮云看起来今天特别高兴的样子,所以即使小女孩没有说话,她也不以为然。相反,她还坐下来,把璇真拉到自己身边,哄着她:
“不妨,我给姐儿唱个曲子,听完姐儿准笑!”
说完,绮云还真的曼声唱了起来。由于她们所坐的这一席离主位那儿远些,再加上周围又有伎人奏乐,所以坐在上面的王妃等人都没有留意到绮云在这边唱曲哄小女孩儿们。璇真听得那婉转的歌声在自己耳边悠悠响起,她只能勉强听懂其中几句:
“……胭脂着雨色犹新,妆点出艳阳春。娇滴滴似带酒微醺,若是他梦魂,遇着乐君。这花也端的多风韵,倚阑干睡足精神。也曾高烧银烛争窥认,则为他无兴上惹恼了诗人……这红梨花依旧艳阳天,则不见那生之面。往常我樽前歌宛转,席上舞蹁跹。生疏厂品高竹弦,不承望侍欢宴……呀!我恨杀这状元,我本是画阁婵娟,怎道我鬼魅相缠?今日个有口难言。我衣有缝身有影,敢是你无情我无缘。两下里各茫然,不能似扇团圆。”
唱完,绮云又朝小女孩们一笑,回上席去了。看着她的背影,璇真心想:也难怪连下人们都嫉妒她,她唱曲的时候,真是风情醉人。
又过了一会儿,还是不见王爷回来。璇真越发好奇,不知轩里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只是审问一个小贼,那么应该早就了结了这件事才对吧,可为什么,直到现在,父亲都……
小女孩想了想,对身后的银香招招手,在她耳边轻声吩咐了几句。银香听了,略显诧异之色,但也没有多过问,只是走到王妃跟前,向她禀告说“姐儿今儿高兴,吃得多了些,如今胸口还闷呢,想去歇息一会”。于氏一听,连忙说:
“既是这般,送璇丫头回去,煎姜汤喝,好好哄她睡下,休要疏忽了。”
银香答应了,于是跟蕊香一起,前头则由两个小宫女打着灯笼,先送璇真离开。不过,她们并不是朝东宫荣德殿那边而去,而是向着濯缨轩前走去。一路上,蕊香显得十分不安,不住地说:
“要是知道咱们不送姐儿回房,而是到这儿来,只怕娘娘怪罪下来,这可……”
银香也有些不安,但她没有搭讪。听到蕊香嘀咕个不停,璇真突然停下脚步,抬起头,对她说:
“你慌怎的?只要听我吩咐,不到外头把这事说出去,我难道还会对娘说,要责罚你不成?你放心,你们替我跑这一趟,回去之后,我一定有赏。”
蕊香听到小主人的命令,心下暗暗吃惊,只是表面上不敢有丝毫露出,连忙答应着。一旁的银香听着小主人这番话,也是好生诧异。璇真刚走了几步,忽然又想起一事,头也不回地问:
“才刚四房唱的那曲子,怎么听着倒有点熟……”
“姐儿说得是,那是《谢金莲诗酒红梨花》。”
“红梨花?”璇真回头看着银香。“这出戏说得什么?”
银香好像有点不好意思,跟蕊香互看一眼,然后才对自己的小主人说:
“说得是一个呆穷酸书生,在他那朋友的宴席间见到一个歌妓名叫谢金莲的。那谢金莲最喜戴红梨花,长得色艺双绝。不想……(银香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因为她可不敢将“那书生迷恋上谢金莲”这样的话在小主子面前说出来)他朋友却故意派了个婆子装成卖花儿的,去跟他说,把那谢金莲说成是隔壁王同知早死的女儿,已经不在人世了,又因为她头戴红梨花,乃是怨气太重所致。才刚那曲子,就是唱那酸子高中状元,后来又到了朋友家中,忽然在宴席上看到谢金莲在陪唱,因她扇子上插了朵红梨花,以为又再见鬼,把那酸书生吓个半死哩!”
第十三回 小案成大案(2)
以前的朝代如何璇真不知道,不过在明代时,璇真身边的人都管读书人、书生叫酸子、酸丁之类的,反正对于他们是没有一点“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重视,这跟璇真在现代的认知有很大的不同。只是听到银香的介绍之后,璇真下意识地皱皱眉头,心里不知哪个角落,仿佛有个声音又钻出来,小声地说:
“又是这些……什么鬼啊的,在节间唱这个……”
璇真转念一想,又有点好笑。她是在笑自己,因为她觉得自己未免迂腐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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