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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还会滋生出什么动变是非吗?”
“郑大夫可知,当年齐王与卫王兄弟二人相互攻讦的真正缘故吗?”
“嫂夫人,你是说,当年,他们两人都有欲图太弟之心?”
伽罗道:“王轨和齐王等人,当年在太学时,原就与你和那罗延等人不睦,而太子却对你们始终亲信。这牵连得他们对太子也嫌憎起来。及至后来,当丽华被聘为太子妃后,他们就越发担心,一旦太子嗣国之日,便是他们落势之时。太子若不堪当国,先帝诸子幼弱,越发不堪当国了。那么,废却太子,大位虚旷,谁又可当之?”
郑译点头沉吟道:“我明白了!王轨孝伯为何屡屡明里暗里,公开私下对太子紧追不舍了。齐王与他们几人一向敦睦,在诸王之中又有‘善于谋略,长于抚御,身先士卒,群属敬爱’之称,原来,他们欲使高祖废掉太子后,改立齐王为太弟。在废嗣之事上,齐王自己虽未出面,却撺掇王轨一帮人替他剪除对手!潜在的对手便是处处与齐王过不去的卫王,公开的对手,自然是已立为一国之储的皇太子了。”
伽罗托起青玉茶盅微微品了几口,一面若有所思地说:“今日之齐王,文韬武略,文治武功,确实样样过人。他和当年的武帝一样,实为大泽之潜龙。一旦遇有风云激荡,必然乘势而起。”
郑译骤然惊悟:“虽说陛下已经亲政,以齐王的谋略之才,加之资历之深,朋党之众,又为诸王之首,他若生夺重之心,只须振臂一呼,恐怕一夜之间,天下易主矣!”
伽罗道:“郑大夫,我担心的正是这个!齐王一向嫉恶陛下,更嫌忌那罗延和你。他若起势,不是国基颠覆,便是四海不宁。所以,对于他,说句心里话,我们虽惹不起,却也躲得起。如此,虽说陛下初践帝位,急需辅弼之材,从私心上说,那罗延若赶在此时回京,恐怕人方为刀俎,他或为鱼肉啊!”
第二十八章 齐王之殇(4)
郑译蓦地明白了:其实,齐王比之王轨之辈来,无论是于家于国,还是于公于私,威胁要大得多啊。
看来,必得尽快奏明陛下加强防范。他预感到,齐王若有夺重之心的话,极有可能会趁新朝未稳之际迅速下手……
当宣帝再次和郑译商议欲即刻削除对朝廷威胁极大的王轨兵权时,不想,郑译的一番“齐王之患”,直令宣帝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郑大夫!你何不及早提醒于朕?齐王乃诸王之首,以他的雄才大略,又功高盖世,齐王之患远大于王轨之患!朕这会儿记起来了,在先帝的葬仪上,朕虽缞麻丧服,悲痛欲昏,却能感觉到,朝廷中文武百官乃至王公诸臣,甚至连宇文孝伯和尉迟迥等人,诸事都是听他的主见,看他的眼色行事!”
郑译道:“陛下,臣当时也感到了这一点。只是因先帝驾崩,臣既悲痛先帝,又忧挂陛下,所以,当时还没有警觉。”
宣帝冷笑道:“怪不得!当年王轨之流一而再、再而三地撺掇先帝废除朕的太子之位!怪不得他们一帮人对朕一直都紧逼不舍。朕原以为是先帝别的后妃嫔姬们有意夺宠。原来,他们这般逼朕,竟是要为他们的党首齐王谋立太弟嗣位!”
郑译望着陛下一张年轻稚嫩的脸说:“陛下,齐王的左右,除了有王轨、宇文神举等文武诸臣,先帝驾崩,宗室诸王中,也唯他为长为尊了。陛下若不先诛除齐王,反倒先下诏诛杀他的死党王轨,必然打草惊蛇,从而引发齐王一党的惊觉,那时,他为了自保,一旦联合兄弟诸王和他的心膂党羽,以陛下初践大位便滥杀功臣为由,迅速发起兵变谋叛,陛下,只恐一夜之间,社稷易主,大势去矣!”
宣帝“霍”地站起身来,咬牙切齿道:“擒贼先擒王!只有先除掉齐王,诸王和王轨之流自然群龙无首!事不宜迟,郑大夫,你即刻给朕拟一道诏书,命尉迟运、于翼、长孙览等率兵,围死齐王府,即刻捉拿朝廷谋逆罪魁宇文宪归案!”
“啊!陛下,万万不可!”郑译急忙阻止。
“嗯?却是为何?”宣帝不解地望着郑译。
“陛下!眼下臣等尚未掌握齐王谋逆的确切证据,若动用宗师禁卫捉拿于他,一是师出无名,恐难服众人之心;二是陛下若公然下诏捉拿齐王,万一走漏风声,他先发兵,只怕齐王毫发未损,陛下倒先遭其毒手!陛下,当年孝闵皇帝欲诛除奸相,便是因事不机密反遭罹难的。所以,此事必得有一个万全之策方可为之!否则,一旦失手,便致朝廷社稷江山家国毁于一旦啊!”郑译道。
“依你之言,朕当如何?”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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