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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裕,在一轮接一轮的箭雨之中,他拉住陈珈就不肯放手。那一边,南宫裕早已被两个侍女架走,陈珈扯到手中的只是一截衣袖。
这截断袖被陈珈随手扔了,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拉扯南宫裕的行为在不经意间保住了她和谢济轩的性命。
一番拉扯后,陈珈最终随着谢济轩朝天通路一侧跑去。冬日深不见底的悬崖现在看来漆黑一片,融化的积雪在崖底形成了激流,咆哮的水声站在路边就能听到。
她往通道的两头看了看。
去路那头,负责拉车的马匹早已像刺猬般倒在地上,皇甫端白挥舞着手臂慢慢地朝着射箭的弓箭手走去,每走一步射向他们的箭矢就被拦下了大半。射箭的侍卫一面后退一面组织人手射出新一轮的箭矢。
来路这端,欢喜如弱风扶柳般插入了数百骑勇士之间,但凡靠近他的马匹和勇士还不及抽出后背的大刀就已倒毙在地。看他杀人真有一种砍瓜切菜般的随意与轻松,可惜来人太多,欢喜的身影转瞬就被马匹给淹没了。
“嗖”地一支箭矢朝着陈珈飞来,谢济轩伸手打落了那支箭矢,转眼就见更多的箭矢朝他们飞来。
邀月公主的命令是杀了陈珈,那些朝着皇甫端白射箭的侍卫很快就发现了站在路边发呆的她。
须臾间,所有侍卫调转箭头朝她射来。原本还慢慢走着的皇甫端白只得飞身跃起替他们挡住大部分箭矢。
他道:“还不快跑?”
陈珈已经被吓懵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那些扑面而来的箭矢都是真的,她很有可能会被其中一支箭矢给射中。“嗖嗖”地箭矢破空声中,她看见没有射中的箭矢在青石板地面上弹出一道道灰白色的印迹。
天啊,她都不敢去想这些箭射在自己身上会怎样。“我怕,”她像只受惊的动物般紧紧地把头埋在了谢济轩怀里,仿佛闭上眼不去看,就不会受伤一样。
谢济轩用一只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肢,另一支手朝着路旁的石护栏一杵,动作漂亮的抱着她翻下了天通路一侧的悬崖。瞬间,他的立足点就已经由平坦的大道变成了陡峭的悬崖。
他说:“搂紧我,别睁眼。”
她点点头,伸手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把脑袋整个埋在了他的肩颈处。
谢济轩会武功,虽不能同皇甫端白那样的高手对打,但是攀爬悬崖还是可以的,要不也不敢这样抱着陈珈就往下跳。才开始,攀爬得还算顺利。
当天通路上的厮杀声再也传不到他们耳中时,往下的那段路程才真正考验起他的体力和心智。抬头是陡峭的山崖,往下是看不见底的深渊,不过一炷香,谢济轩就已汗流浃背。
他让谢家人查探这处悬崖是否可以攀爬时,谢家人并不知晓他是负重攀爬。谢家人在悬崖上提前设置好的落脚点是根据他不负重的体能来估算的……
谢济轩看着陈珈的发顶暗自苦笑,为了保护她不被谢家人知晓,他这次算是豁出命去了。
陈珈不敢睁眼,但从他有些轻颤的身体,她知道他到了极限。她记得这里是悬崖,也知道两人能否活下去就看他是否能撑住,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讲些他感兴趣的事情帮他分散注意力。
她问:“还能开口说话吗?”
谢济轩一直憋着气往下攀爬,听到她问话时,他不敢开口说话,只能含糊的用鼻音“恩”了一声,表示他在听。
陈珈道:“我给你讲个故事。”
谢济轩又“恩”了一声。
她说:“有一个小姑娘,她以为自己是公主,因为她的吃穿用度都和别人不一样。她常常问自己美丽的母亲,她的父亲去了哪里?”
“母亲从不说她的父亲去了哪里,只说她的父亲非常厉害,她们所拥有的生活都是那个厉害的男人所给予的。”
“小姑娘稍微大一点儿时,家中出事了,她的母亲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临走时,母亲将小姑娘交给了她的朋友。”
“小姑娘管母亲的朋友叫姨。姨想做一个好女人,但她太笨,做不了好女人,她的生活就是围着男人打转,她的床榻上永远不缺男人。”
“公主一样的小姑娘从未经过那样的生活,周围的男人好像狼群一样紧盯着她。这样的环境中,她每一日的生活都过得战战兢兢,每一日都在思考着如何活下去。”
“一个人的生活主题变为如何活下去时,看书识字就成了生活中的笑话。缺乏管教的小姑娘很快就与周围的野孩子混成了一片,她开始变坏,偷鸡摸狗只是小事,她想用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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