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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周玉英跟钱萍多少年的姐妹了,她们没事就通电话。钱萍跟周玉英也提起过这个事,我是完全赞同的,就怕高攀不上。”
黄以恒说:“这是哪里话,我们是多年的老同事老朋友,说这话就太重了。”
黄以恒虽然说了钱萍的态度,但自己并没直接表态,郑天良却主动表了态,他有点担心清扬跟吴颢的关系断不掉,但他相信清扬到市里来工作后,如果黄以恒打招呼能给她提个副科级干部,再让建群多跟她接近,清扬的感情立场是会转变的。
郑天良有些关心起未来的女婿了,他问黄以恒:“建群最近工作还好吧,这个孩子天赋很好,当信贷部主任是绰绰有余的。”
黄以恒吐出嘴里的烟雾,烟雾笼罩着昏黄的灯光,屋里到处弥漫着呛人的烟味,他看着墙上的一幅劣质山水画,语气平静地说:“上次我好像也跟你提到过,建群的学历太低,所以她在美国的姑姑就建议他到国外去留学。上星期刚走,到美国一个叫什么亚历桑那大学去读金融了,我希望他能回国,可她姑姑坚决不同意,建群也不想回国,他说还是在国外发展好一些。为这事我跟他们闹得很不愉快,儿大不由娘了,随他去了。”
郑天良像走在大街上被人平白无故地抽了一耳光,他想找抽他的人,但抽他的人却一点抽的痕迹也没有,因此这就更像自己抽了自己一耳光。郑天良嘴里咬着香烟,海绵烟嘴被他咬断了,他感到屋内的灯光像一层裹尸布一样将他的肉体和灵魂全都裹了起来,只等拉到火葬场火化了。
黄以恒又一次耍了他,而且耍得不动声色不露痕迹,杀人后连现场都没留下。两个月前郑天良问他清扬调市里时,他一口赞同,而就在自己为女儿办调动的同时,黄以恒却以最快的速度将儿子调到了美国,黄以恒明知建群追清扬,明知清扬要调市里,他却装聋作哑,让郑天良调好女儿后在猝不及防中突然一脚踏空。这一闷棍使郑天良彻底熄灭了对黄以恒的最后一丝幻想。
郑天良觉得自己从这天晚上开始,他和黄以恒的关系以及自己的政治前途已经全部结束了。
第二天回到合安后,郑天良一进家门,周玉英坐在老式吊扇下哭得无比伤心,他以为周玉英接到了钱萍的电话后受到了伤害和刺激,但郑天良要保持住镇静,他要劝自己的妻子:不是我们向黄家送女儿的,而是黄家的儿子追我们家女儿的,我们没有失去什么。
周玉英见郑天良进来后,拿起桌上的调令和一封信交给郑天良。
郑清扬已经在昨天不辞而别地离家出走了,留下的一封信上写着:
爸爸:
请原谅女儿的不辞而别。我和吴颢已经去南方了,具体去什么地方,我暂时不会告诉你,但请你相信,你的女儿已经长大了。
爸爸,我不愿意你为我安排一条铺满了阳光和金钱的道路,更不愿意让你包办我个人的婚姻,你丝毫不顾我的感情,一再地违背我个人的意志,我在走投无路的绝境下,只能采取这种逃婚的方式来反抗你的专制。
人是有尊严的,我不能过没有尊严的生活,更不能让任何人随意践踏我的尊严。贫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尊严的贫穷。爸爸,我感到你变了,你已经不是我心目中的爸爸了,你似乎已经忘记自己是一个质朴的农民的儿子,是一条铁骨铮铮的男子汉,你正在以牺牲自己的尊严和女儿的幸福为代价,不择手段地寻找你体面却又苟且的生活,我感到恶心。
我愈来愈强烈地感到,你们这些领导干部们并不打算好好地为人民服务,而是想尽办法让人民来为你们服务,为人民服务只是你们巧取豪夺的一个幌子,那些变味的口号和虚假的表演让我这个二十刚出头的孩子都感到忍无可忍,可你们却在自欺欺人中穿着皇帝的新装招摇过市,以为人民是多么地拥护你们,如果让我有权投票选举县长的话,我首先就不会将自己的一票投给你,因为你连做人的起码原则都愿意放弃,还能指望你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看看今天成群结队的腐败分子们,当他们被撕开伪装后,哪一个不是男盗女娼鸡鸣狗盗之徒,而我们的人民却把振兴的希望和下岗再就业的信心寄托在这些道貌岸然者空洞的讲话中。我真希望我的爸爸不要再往头上搽太多的摩丝来保持发型的正经,而应该扪心自问是否有愧于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对你们寄予的神圣而庄严的期待。
爸爸,我和吴颢会以自己诚实的劳动养活自己,不要为我担心,我却是每天都在为你担心。我不知道自己这些过激的话能否刺激你已经渐渐麻木的灵魂,照顾好妈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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