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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铟的眉毛弯成忧伤的弧度,他伸手抹干温水脸上的泪,心痛不已地说:“你别哭,我爱的人是你!”
温水一声不吭,只用眼神和皮肤去感受祖铟的温柔与难舍。
临别一吻,泛着难以言表的深切的苦涩。
唇舌纠缠间,尽是细腻和缠绵悱恻。
祖铟转身离去的背影,像远隔重洋的岛屿,像隐遁百年的孽缘,像焚烧圣经旧约的浓烟,像倾盆大雨淹没了心城,像苍鹰无比凄绝地俯冲着撞向地面,像苦海中血流漂橹的地狱入口。
他们的感情,是就此结束了?还是暂停?
温水彻夜未眠。
祖铟结婚当日,他身穿西装,以朋友身份去参加祖铟的婚礼。
他坐在祖铟注意不到的位子,识趣地演着相当于跑龙套的小配角。
祖铟心明眼亮,温水一到场,他的目光就被吸附过去。
温水从来都是他感情世界里,跟他演对手戏的惟一主角。他根本不可能忽略温水的存在。即便,今天婚礼现场的主角是他和张文京。即便,今天温水甘当被冷落一旁、不惹眼的小配角。
祖铟的妻子,温水曾在“点”酒吧见过,他曾在不同日子、不同时间,为她调过数杯七色彩虹鸡尾酒。
祖铟曾目睹过张文京和她的花心女朋友分手的场面。
那个时候,她伤心的泪水透过做着璀亮水晶指甲的指缝滴落在地,卷曲的酒红色小波浪长发一颤一颤地抖动。
她耸动着肩膀,抽泣了足有祖铟慢速喝下一杯酒的时间。
相亲那天,他们望见彼此的一瞬间,都有点讶然,却又觉得莫名亲切,便一拍即合、一锤定音。
祖铟观察到,张文京洗掉了水晶指甲,头发染回了黑色,并拉直了,装扮成一副秀色可餐又贤妻良母的模样。显然,她为这次相亲下足了工夫,做足了准备,好似决心回头是岸。
他们顺理成章地迈入了婚姻殿堂,完成了契约婚姻。
新婚之夜,祖铟把传宗接代的种子,撒到一根细长透明的玻璃试管里,再由张文京导入体内。
张文京受孕成功。
十个月后,祖铟和张文京成了一个男婴的父母。
此后,他们一家三口时常全家出动,去找温水。似成这对儿名义夫妻之间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与一种秘而不宣的习惯。
张文京会独自带着牙牙学语的小宝宝,去散步、晒太阳、学走路,为祖铟和温水制造独处机会。
祖铟抱住温水,抚摸他消瘦的脸庞,凝望着他忧郁的眼眸,说:“张文京是一个好女人,尽管我并不爱她!我和张文京是无性婚姻!我只和你有性行为!我和她的婚姻,并不会影响我爱你!除了某些形式,我什么都能给你!如果你能接受这样的特殊相处模式,我们就继续在一起!如果你接受不了,我会把对你的爱埋入心底!然后,衷心祝福你,找到另外的幸福!”一如既往地掏心挖肺,足以令狠心的苗头灰飞烟灭。
祖铟是温水的指南针和定海神针。
既能令他如夜不成寐一般不安,又能令他如有所归属一般安心。
温水静默不响地考虑很久。
追本溯源,他们是因为相爱而在一起。
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相爱。
既然相爱,就不该轻易分开。即使祖铟现在与女人结婚。他们也不该因为祖铟婚姻状况的改变——由单身变为已婚的身份而分开。这与道德无关。
祖铟本就牺牲了一部分自己的幸福,来成全家族里更多人的幸福。换成祖铟的原话,叫承担长子的责任,而非牺牲。
温水一想到这里,就认为他应该理解祖铟身为长子的诸多无奈,和他必须为现实做出适当妥协的坚忍。
也许,在俗世的茫茫浮波里,随波逐流未必错。
就像他能辨清寻求真正的幸福,不该本末倒置一样。最重要的是,他能从祖铟那里得到实实在在、平平当当的幸福。
他不想,也不愿放弃祖铟,去选择易如反掌的分手。
“我想,我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并笑对这种三加一的特殊相处模式。”温水最终决定以相对完满的幸福来终结短暂的痛苦。
“你没有没收我的幸福,我已很感激!只要我们还相爱,我就不会让我们这段感情随随便便完结!”
祖铟和温水一块儿下楼去找张文京。
温水略微躬身,用指尖极轻极轻地抚触了一下婴孩嫩粉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