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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瞿良材摸摸他的脑袋,又招过敏姐儿,“敏姐儿怎的不喊爷爷?爷爷记得敏姐儿小时候最是嘴甜了,如今怎的闷不吭声的。”
敏姐儿梳着两个包包头,听了这话,连忙喊了一声,瞿良材笑一笑,在两个小儿脑袋上摸了摸,“快去给你们奶奶请安,她在里头忙个不停,你们去了,正好叫她消停下来。”
两个小娃点点头,就要进去,杨氏却红了眼圈跪在他脚边求道:“公爹,回乡也带着咱们娘仨儿吧,媳妇在京里实在待不惯,两个小娃也受欺的很,还是在乡里活得快活。”
杨氏话里有话,瞿良材如何听不出来,这个儿媳妇,不论品性如何,人却是个能干的,二郎的性子他也知道,到底还是存了点愧疚之心,“一会儿与你娘说声便是,论我说二郎要是一道回去也好,只他那性子你也知道,不撞南墙心不死,且让他多吃些苦头再说。”
杨氏听了放下心来,就怕公爹不同意,将他们二房一家子留在京城,她可是看出来了,那瞿二郎干的就不是正经事,前不久派了人听墙角才给听出来,他竟胆子大的去借贷子钱,就连为那莺莺赎身,也是走旁人那处借来的银钱,这屁股后头背了一垒子债务,也不知怎样还得清。
她还是早先离了他,早先了事,天高皇帝远,回了乡下,论他在京怎样她都不在意,如今只想着将一双儿女拉扯大了,这辈子也就算完了。
杨氏进了屋,将话与王氏又说了一道,连着红了眼眶又是哭了一回,再扯着敏姐儿在她跟前蹭,王氏同为女人,哪里不知里头的官司,对这二郎早已死了心,想着一家人也不缺这点粮食,也就答应了一并捎带了回乡。
到了晚上,大郎家来了,把这话又与他说道一回,也是没有二话,应承下不说。
瞿元霍回屋,喝了一碗丫头熬得香茶汤暖了身子,才与娇杏抱在一块。
“事务基本处理妥当了,就等人来看了宅子,交割清楚,开春咱们就可上路了。”她来了小日子,两人无法缠/绵,只得挑些不易歪心的事说叨。
娇杏勾着他的脖子,屋子里没烧炭盆,她便觉着冷,一劲儿往他怀里钻,也与他说事儿,“今日我将两个妈妈放走了,我本也不喜欢她们,借此机会正好放走了事。还有两个丫头,我也与她们说清了,只还未答复,给了她们时间叫她们细想想。”
瞿元霍圈着她的腰,点了头,“这样妥当,若是她们愿意跟去,你便叫她们卖了死契给你,捏在手里头使唤的才放心,若是不愿意,就放了她们走,等回了乡里,再为你买两个死契的来使。”
娇杏听了高兴,只还是担心花费大了,“府里头该放的也要放了,回了乡哪里还能跟在这处一样,边上有一两个使唤就成,不需跟现在一样了。”
“这是自然。”瞿元霍道。
两人再细细说了一番话,才噤了声闭眼睡去。
昨日送去文府的信,第二日便得了回信。
娇杏拆开了看,字里行间无疑都是诉些离别之情,又说想与她再见上一面,只当是话离别了。
何兰珠半月前才生了个女娃儿,现今还在做月子,自然不能下地出门,娇杏想着过个几日怕就要忙活起打包行囊之事,还是早日去见了早日了事。
她捏着信纸立了半晌,心内略有些踌躇不安,今日可没与瞿元霍打商量,若是擅自出去了,指不定回来又要见到个黑面孔。
她咬了咬唇,左右自个儿不是去那些个见不得人的坏事,与小姐妹道声离别,日后说不准再也见不着面,想想还是这头重要些,她一面命了秋萍给她梳妆,一面又叫玉珠给晋哥儿也收拾起来,小家伙还是头一遭出门,娇杏笑笑,自然得收拾的体面。
给他穿的红红火火的,瞧着既喜庆吉祥,又憨态可掬,娇杏亲手给他套上了虎头鞋,又给他拉低了虎头帽遮住他的小耳朵,系上了小斗篷,才叫玉珠给抱了出去。
到了文府,何兰珠正歇在榻上,边上并排睡着她家的小姑娘,如今出生半月,小姑娘面上粉/嫩粉/嫩的,瞧着五官精致,日后长相怕是不俗。
何兰珠一见晋哥儿就喜欢的不行,靠在床头伸手就要抱他,娇杏递过去,“可重着呢,你若是不在榻上,我都不放心叫你抱。”
何兰珠听了也不见气,只逗着晋哥儿玩,晋哥儿十个多月,人又生的胖乎乎的,确实很重。何兰珠颠了颠,若不是在榻上,还真说不定抱不住他。
忍不住笑道:“你倒是给他吃了啥,怎的生的这样胖。”
娇杏也在一旁坐